医仙子从来没见过小师妹哭,是谁让这般坚强的小师妹,露出如此悔痛交加的神情。医仙子也回握住朗星月的手道:
“告诉二师姐,你想让谁死,二师姐一定帮你。”
朗星月过了最初的愤怒后,渐渐冷静下来。她微眯水眸,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魏景池。”
望着二师姐诧异的眼神,朗星月此刻也不想多做解释,她只继续说道:
“我要他永远都不能站起来。我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失去一切,让他剩余的生命,都在悔恨与不甘中度过!”
医仙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小师妹眼中的痛苦神情,依然让她看得心疼。她再次毫不犹豫地回道:
“好,我答应你,我这就去配药,一定让他再也站不起来。”
医仙子走后,溪纪舟来到床边,他没有说话,就那么注视着朗星月的眼睛。他此刻无比矛盾,既觉得她理应知道真相,起码不会被人蒙在鼓里愚弄。但是又不想让她因为知道后,产生这么大的痛苦。
朗星月非常了解溪纪舟,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前世的自己,以为与他痴缠的痛苦,都是眼前男人带来的,现在看有些恨错了人。
如果说魏景池一直在利用自己,那自己,则是间接的在利用溪纪舟。将身子给他,不过是一场公平交易而已。
各取所需,互不相欠,从始至终都没有谁对不起谁。只不过前世的那场交易中,是由自己来牺牲,由溪纪舟来付出,最后却是魏景池来受益。
溪纪舟看着朗星月眼中的苦涩,心脏如同被人握紧般揪痛,他慢慢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她平齐。语气轻柔的道:“你想做什么,告诉我,我帮你。”
朗星月不意外溪纪舟的话,前世的他对自己就非常好,但是朗星月始终没问过,他这份情,缘起于何处。是她听到的那个原因吗?
她被魏景池愚弄,控制了一世,突然就不想再稀里糊涂地活着了,于是,她声音沙哑地问道:“为何?”
溪纪舟明白朗星月的意思,问自己为何帮她。溪纪舟听到她问的话,摇头失笑道:“因为是你啊。”
溪纪舟的这个眼神,朗星月太熟悉了,眸光虽然定在自己脸上,却好似透过自己在看别人。
朗星月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或许就算有理由也不是因为自己。自己只不过是,别人寄托相思的玩应儿而已。
既然如此,魏景池也好,溪纪舟也罢,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心理,这一世,自己的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所以今后,她不会再回避谁,躲着谁,更不会再害怕谁。只要能帮助父兄报仇,谁的势力都可以为她所用,只需要提供足够的利益就行了,各取所需,有时也不是件坏事。
溪纪舟眼见着朗星月的眼神,变的更加冷漠疏离,不知自己刚才的话,有何不妥。难道是因为觉得自己言语轻浮,让她感觉自己被冒犯到了?
朗星月知道,自己如今还没有足够的价码傍身。所以对于溪纪舟,除了查案以外的帮助,她还是不领受了。
朗星月没有再开口问什么,而是转头叫来青青,让她去母亲那,将当年父亲的手书拿来。
朗星月记得那封信,被祖父交给母亲了,虽然父亲的整封信里,都没有提一句母亲的话。但是祖父觉得,那是父亲最后留下的念想了,应该交给母亲保管。
没一会,青青便回来了,可是朗星月看她两手空空,便问道:“父亲的手书呢?怎么没拿来?”
青青禀报道:“夫人说了,在小姐刚成亲不久,姑爷,不,四皇子便独自来过一趟府里。跟夫人要走了手书。
当时四皇子说,他想将这封手书留作念想,常常思念大将军的嫁女之恩。夫人见他说的情真意切,就将手书给了他。
夫人还让我问问小姐,四皇子当时没跟你说吗?”
他当让不会说了,如果这封手书没有问题,他又为何会偷偷来将那手书要走,记得刚成亲那会儿,可是他双腿最严重的时候。再想留作念想,也不急于这一时吧。
虽然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但是朗星月还是不死心,她又换来青魂,让他多派几个人去四皇子府,去找那封手书。
溪纪舟看着执着的朗星月,并没有劝说,其实找不找得到,区别已经不大了。他知道魏景池的腿。是朗星月治好的,可能是接受不了,自己为杀父仇人治腿吧。
不然刚才也不会一醒来的第一件事,就让医仙子废了魏景池的双腿,既然小姑娘如此在意,那就告诉她吧:
“其实魏景池的腿,这会儿可能已经残了。不过以后还能不能好,这个不一定?”
朗星月闻言看过来,溪纪舟继续道:“是我与太子同时交代行刑卫,给魏景池用庭杖的时候,格外照顾一下他的腿。”
朗星月闻言,森冷一笑道:“没残也不要紧,正好借着他的伤,用上二师姐的药,不残也得残,他这回就别想再站起来了。”
四皇子府
魏景池已经离魂的事,松柏自然不会知道。因为魏景池在体征上,只是昏迷了三日而已。
三日后的清晨,魏景池在剧痛中,睁开双眼,前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