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都别挡道,给小李同志让个路出来。”村长眼尖,老远看到李寒清拎着个药箱出现在田埂上,立马开口帮忙疏散人群。
距离受伤的安夏还有十几米,李寒清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看样子这次对方运气不佳,伤得有些严重。
消毒水,纱布啥的医务室都还有存货,李寒清走到安夏跟前,蹲下仔细检查她小腿上的伤口。
也不知道撞安夏的人,是真的不小心还是故意而为的,她小腿上的伤口,再深那么一点就有可能断了她的脚筋,那以后铁定需要工具辅助才能正常行走。
“安同志,我用棉球沾消毒水给你伤口清洗一下,以免感染,就是有点疼,你忍一下。”李寒清手脚麻利的用镊子,夹着浸泡过消毒水的棉球,一点点的仔细清洗伤口周边沾染了泥土杂草的皮肤。
安夏虽然事先已经做好了清理伤口会很疼的心理准备,在李寒清的一通操作下,她还是疼出了满脑门的细汗。
更不用说李寒清后续还往安夏一直流血不止的伤口上,撒上了能消炎止血的药粉,受到刺激的她,疼得捏紧了拳头,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李寒清见伤口不再往外渗血后,才用纱布简单的包扎了几圈,而后开口提议道:“安同志,你这伤口太深也太大了点,还是需要让人送你去医院缝合才行,你放心,我已经将血给止住了,只要路上你注意点,不要让这只脚受劲就不会伤到筋骨。”
“还好有小李同志在,不然安同志这下麻烦就大了,姚能,是你干活不认真撞到了人家安同志,就由你赶着骡车送安同志去医院,这事你可一定要上心,可不能再马虎了事。”村长姚松泽瞪了一眼闯出大祸的侄子姚能,安排他送人去县里的医院。
“村长,我也跟着一起去医院,各种手续啥的,也需要有个有经验的去办。”章兴国不放心姚能,开口向村长申请同去。
村长想到自己以前送儿子去医院看病要办的各种手续,侄子姚能不识字,只他一人还真不行,便同意了章兴国的申请。
梯田位于半山腰的位置,怎么将安夏挪到山下的村道上也是件难事,一开始姚能还自告奋勇,表明自己可以背或者抱她下山。
安夏又不是个蠢笨的,在人言可畏讲究男女大防的年代,但凡她松口同意姚能背自己下山,过不了几天流言蜚语便会传遍整个村子,逼她嫁给对方。
姚能打的主意,令安夏感到恶心,可她现在确实不能靠自己走下山,相比于姚能,还是书中寥寥几笔就被带过的章兴国更优秀。
对于安夏的选择,村里有好几个人忍不住垮了脸,在村长眼神警告下,到底没敢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
只不过李寒清拎着药箱下山回医务室的路上,还是听到了有人在小声嘀咕章兴国坏她儿子的好事。
旁边倒也有人开口反驳出声,说你儿子害人家姑娘伤那么深,流了那么多的血,想也知道对方不可能选择跟他在一起。
听到这话,那忿忿不平的村民才没有再吭声。
再淳朴的年代再淳朴的人,在谋划自己的利益时,都个个面容丑陋。
安夏有此一遭,还是她在一众女知青里太过显眼造成的,知青们本就比村里的姑娘面容清秀皮肤白净些,但也都是有些营养不良的模样。
安夏就不一样了,她面色红润气血充足,不止在村里的姑娘们面前显得特别扎眼,就是跟女知青们站在一起,也太过突出。
不是所有人都能忍住不动歪心思,李寒清估摸着恐怕只有安夏她跟人结婚了,村里有想法的村民才会偃旗息鼓。
从医院缝合完伤口回到松石村,安夏足足养了一两个月的时间脚才恢复如初,可以自由跑跳做各种运动。
也就是这段超长的养伤时间,赚不到任何工分还得倒花钱的安夏,才终于耳根子清静,没有任何人来给她说亲保媒。
也是,村里能看上她想她当自己儿媳的婶子大娘,都是打着占她便宜的想法,现在便宜占不到还得花钱白养一个人,这种亏本买卖她们才不会做。
倒是有不少男青年,隔三差五就跑她那献殷勤,对于那些只动嘴巴没任何实际的男人,从后世来的安夏,压根就不吃这一套。
车子跟面包,才是一段婚姻里女孩子最该考虑的东西,嘴巴再甜,结婚后受柴米油盐酱醋茶洗礼,就会发现这是最无用最不实际的东西。
已是深秋,李寒清穿上新买的厚衣服,布票还是首都舅舅家寄给他的,原本他是不想收的,可路途遥远,再寄回去又怕路上丢了,到时候白白浪费他们的心意。
这天,李寒清正盘算着哪天有空去村长那请假,他打算给远在首都的舅舅一家,寄些这边的特产以及自己游戏背包里夹带的私货。
只要东西是市面上已经有的,他再做得隐蔽些,完全不怕有人来查。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不用想也知道是章兴国,近段时间,李寒清每晚都会跟章兴国学习英语,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不过今晚,对方明显状态不太对,教李寒清课本上新一篇的英语课文时,很是心不在焉。
见李寒清一直不开口询问,章兴国主动提起了自己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