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钟陵县的百姓对冷家如何发家以及虞家如何破落一事闭口不谈,风絮很难打听到具体消息,但是,有小道消息称冷家的家主冷战,却是那虞家的女婿。”风絮将自己探听到的消息一一道明。
宁致远听了后,心中第一反应就是这冷战极有可能是个白眼狼,靠着妻子娘家的力量发家,最后又对妻子娘家下手,指不定连妻子,都有可能被他顺手除了。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可能,不管是电视剧还是网文小说亦或者现实,宁致远都见过不少类似的例子。
“风絮,你严控冷家的消息,说不定,这冷家就是我们撬开钟陵县局面最好的踏板。”宁致远天然的,就对冷家没什么好感,若证明了那冷战为人不堪,用冷家来祭旗,奠定他在钟陵县的根基,是最好的结局。
风絮点头,退出了书房,书房里,还剩下沈慕青有事同宁致远商议。
“大人,这钟陵县周边的山匪,咱们也得找个机会弄一弄,万一那些山匪跟钟陵县的家族里应外合,围攻县城,咱们到时候就太被动了,传到京城,就是圣上也不太好保你。”
自从听到钟陵县各大山头,仍窝着不少占山为王的山匪后,沈慕青就没睡过什么安稳觉,他实在是怕那些山匪,跟县城几大宗族勾结,做法架空自家大人。
宁致远皱眉:“……山匪啊,这还真有些难办,我又没有兵权,该如何去整治他们?”外出当官,真不比在京城当翰林来得轻松,尤其是宗族势力盘根错杂的南方。
可是就像沈慕青说的,不解决这些匪寇也不行,钟陵县前几任县令,好像都是因匪患丧命的,他若想活的久一些,还真的想个办法,把山匪搞定。
虽然有些山匪是因为交不起税,吃不饱饭,这才举村上山落草为寇,却也有不少山匪,轻视人命,打家劫舍,无恶不作。
从风絮收集来的情报就能看出,钟陵县境内的匪寇,有一条成熟的产业链,县内五大宗族,都有参与其中的可能。
富户与山匪勾结,剥削百姓,也难怪钟陵县在京城的人看来,不是什么好去处,这般复杂,外放来此地的官员,手上没几把刷子,还真不一定有命返回京城。
至于如何解决钟陵县山匪与富户勾结一事,宁致远暂时还没什么头绪,总不能派人将那些山匪全都就地正法吧?
就算此举真可行,他手底下也没那种高人,李兄虽实力超绝,但他是自己的友人,不到迫不得已,宁致远都不会请他出手处理钟陵县任何政务。
“慕青,衙役招募的如何,可有人愿意前来报名?”都已经上任钟陵县县令好几天了,宁致远手底下仍是没什么可用之人,连个帮忙跑腿的,都还是他从京城带来的这几个人。
“大人,这钟陵县被宗族把控的着实严重,告示贴出去好几天,到现在为止也就小猫小狗三两只愿意报名,还都是干枯瘦小的那类人。”
宁致远:…………
这还真是天崩开局,幸好自己当初邀请了李兄一同前来,好歹自己性命能有所保障,不会被钟陵县的宗族派人给暗杀了。
钟陵县的城隍庙,每月初一十五都有庙会,县里的富户们,也会在清晨,举办半个时辰赠衣施米的慈善活动。
宁致远他们来的凑巧,刚到钟陵县没几天,恰巧就碰到城隍庙举报庙会,若是有哪家富户有喜事,还会安排一场社戏,供乡亲们热闹。
不看其他只看这些,任谁都会觉得钟陵县民风淳朴,百姓日常生活极其安乐,实际上钟陵县大部分资源都被五大宗族收拢在手里,寻常普通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不然那几大家族,如何会每月初一十五都做善事,这不过是他们,为了给自己找补功德而已。
至于这么做到底能不能得到功德,只有等他们死后入了地府审判自身功过等着投胎时才知晓,现在不过是一种心理安慰。
宁致远作为钟陵县的新任县令,知晓城隍庙那边举办的慈善活动后,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可他一时也想不出个好办法来破局。
“哎,李兄,这钟陵县实在太难搞了,到时候我这头发怕是要掉的差不多了,年纪轻轻就秃头,回了京城还不得被文武百官嘲笑!”
宁致远来找李寒清,除了来吐苦水也是为了邀请他十五那天一起前往城隍庙参加庙会。
钟陵县跟临安城风俗大有不同,他们初来此地,确实有新鲜可看,虽然李寒清性子冷不怎么爱凑热闹,宁致远仍然前来通报。
万一嘞!万一李兄一时兴起,想要凑一凑这钟陵县的热闹嘞!
这段时日,李寒清就算一直待在县衙没去大街上,也能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消息,对‘穷乡僻壤出刁民’这句话有更深刻的印象。
不说别的,就县衙后面安氏族人住的那条巷子,每天都在发生欺凌外姓人的恶性事件,可见这钟陵县辖下百姓,不是那五姓族人日子会有多凄惨。
街上的热闹,从来都是钟陵县五姓族人的热闹,与其他姓氏的百姓,毫不相干,甚至五姓族人都敢公然开口说官府衙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因此,对于宁致远邀请他去逛城隍庙庙会一事,李寒清没有拒绝,他想去看看钟陵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