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该亚军队拼命地想要杀出丛林,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钦察人的弓箭已经杀破了这些拉丁人的胆,他们已经不顾一切了,然而当他们终于到了林子口,却看见一支突厥骑兵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上帝啊!”看着这一幕,瓦拉利安也终于有了一种无力感,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是落入了拜占庭人的陷阱,围攻卡拉麦只是一个幌子,对方的目标其实是其他几座城池的守军。
指挥这支突厥骑兵的正是阿尔斯兰,他正脸上带着笑意看着这支已经伤痕累累的亚该亚军队。
突厥的军队摆开了阵势,尽管数量不对,但是亚该亚军队的骑士已经疲惫不看了,而丛林中还有钦察人伏兵,瓦拉利安明白如果不能一鼓作气如飓风般摧毁这支突厥军队的话,他们今天必然死无葬身之地。而阿尔斯兰同样明白这一点,他在最前面的布置的是许多手持复合弓的轻装箭手,连成一线,张弓搭箭对准着亚该亚军队,而在其后的,全副武装的突厥武士也列着严整的队形,准备随时大开杀戒。
他们已经养精蓄锐多时了,反观另一边的拉丁人他们为了冲出埋伏圈早已经体力消耗殆尽了。
紧张到绷住呼吸的瓦拉利安已经意识到这次他是凶多吉少,可看着对方的人数并不多,他的心中又不由得涌起阵侥幸的心理,他朝着自己的部下喊道:“不要怕,随我冲上去,就这样,一鼓作气冲过去,只要杀出去就是一条生路,这些突厥异教徒是抵挡不住天主信徒虔诚的攻势的。”
此时此刻,只有稳定军心才能有一线生机,随即骚动的拉丁军队也怒气勃发起来,无论信不信他们长官的话,现在他们已经退无可退,那便只能拼死一搏了。
而很快,瓦拉利安也听到了身后那片森林传来人追上来的脚步,是林中埋伏的军队杀过来了,瓦拉利安知道不能再迟疑了。
随即男人拔出了剑,下达了冲锋的命令,而掌旗官也举着十字架战旗带领着伤痕累累的亚该亚军队冲向了突厥骑兵。
但是阿尔斯兰早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只听他下令道:“放箭!”
随即阵地前的弓箭手射出了一阵致命的箭簇,尽管他们并非是钦察人,可是这些来自巴尔干山区的山民同样也是习于弓箭,最先头的亚该亚士兵猝不及防,随即被射中射穿倒在地上,而他们身后的拉丁士兵则抬着盾牌继续冲锋。
几乎迎着射出箭簇,瓦拉利安率领着还能行动的骑士朝着突厥武士杀了上去。尽管突厥骑兵占据优势,可是瓦拉利安却并不胆怯,因为作为骑士,他们的武艺是百里挑一的,根本无惧突厥人。迅猛的骑枪朝着突厥人的战争突击,而他们身后竖起十字架战旗的拉丁步兵也受到了激励,他们举起盾牌和长矛,吟诵着圣词,也朝着突厥人杀了上去。
可是即便是这样的声势也没有吓到突厥人,上百突厥骑兵们早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他们可不是两百年前第一次遇到西欧骑士作战方式的那一批人,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迎击骑枪的冲锋。只见阿尔斯兰带领着他的骑兵们先是张开弓箭朝着亚该亚骑士射击,随即抛下弓箭扬着钉锤和弯刀,朝着拉丁骑士杀了上去,马啼激起烟尘遮日。而阿尔斯兰指挥下突厥武士分几路杀出将亚该亚军队包抄住,双方厮杀在一团。
另一边,在十字战旗下,亚该亚军队也冲了上来,可是迎接他们的是拔出刀剑扬起钉锤的弓箭手,他们决不允许这些手持长矛的步兵威胁到与亚该亚骑士的突厥武士们。
但很明显,作为轻步兵,巴尔干弓箭手对付拉丁重装步兵十分吃力,瞬间他们的战线就已经有了崩溃的迹象。
而看出这一点的瓦拉利安也大吼道:“竭力进攻,击溃这些异教徒,只有这样才能杀出重围!”男人的话鼓动所有人,亚该亚军队滚滚上前与拜占庭军队厮杀一团,眼看着巴尔干弓箭手就要溃败,但在最后一刻,原本在森林里设置埋伏的钦察人终于杀了出来。
“呜呜呜!”这些游牧民发出野狼一般的嗥叫,他们心中杀意已经按捺不住,只见钦察人把弓弦挂起,也举起短斧腰刀杀出扑向了毫无防备拉丁人的背后。
这下子,亚该亚的军队反而陷入了前后夹击,变得被动起来。
看着这一幕,瓦拉利安彻底陷入了绝望,他知道撕开对方的包围网已经没有希望了。
“可恶,突厥狗偏偏在这个时候——!”勃然大怒的男人只能继续作困兽之斗,他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瓦拉利安后悔自己走得毫无戒备,如果他之前能够小心些,那么战局也许就会是云泥之别。但是现在他和突厥人互相交错对战在一起,人们挥动、举着武器,而人数劣势的亚该亚骑士在挤压厮杀,也已经越战越少了。
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瓦拉利安绝望地心想,此时局势已经明了,全军覆没只是时间为而已。
这时,整个战场的战斗越来越激烈,已经陷入死局的亚该亚军队也已经死战不退,既然横竖都是一死,那不如多带几个垫背的,士兵们互相冲击绞杀,甚至挤在一块,随便一刀一剑挥砍下去,都是血肉肢体横飞,可即便这样,轻装上阵的突厥人和钦察人占据人数优势也终于将拉丁人一个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