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同时汇聚到了不远处的提奥多尔杜卡斯身上,很明显大多数人都已经默认为这样要求背后操控的自然而然便是那位亲王殿下的意志,而不可能是一个小小的钦察武士能够自作主张的。
而对此,提奥多尔亲王却在这一刻不禁有一种欲哭无泪的冲动,但还是硬着头皮默认了这一切。虽说这可能让热那亚方面对他的好感更低就是了,然而就像查士丁尼对他所说的那样,此刻若是在抓不住机会的话,自己和米哈伊尔杜卡斯之间实力的差距将越来越大直至无法逾越,与其这样不如赌上一把,相信查士丁尼一次。但尽管这样,男人心底里面也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而这时,脸色已经铁青的米哈伊尔皇帝却一言不发,而是突然离开了自己所在的高台。
只见在无数侍从和宦官的簇拥下,戴着紫色冠冕的皇帝缓缓地走入了赛场中央,而周围还有全副武装的禁卫军守护,一时间气氛除了静穆而威严还有一丝剑拔弩张。
莫不是皇帝陛下真的动怒了不成?在场的人们议论纷纷,而望着那钦察武士不禁有些惋惜,虽说是当了提奥多尔亲王的棋子,可若是他就这么死了的话着实让人不忍心,毕竟如此猛士在比武大会的表现已经征服了所有人。
只见披着盔甲单膝跪拜在皇帝面前的查士丁尼,透着冰冷的面具抬眼望着那气派非常的仪仗,却一点也没有被那所谓的帝王的压迫感所控制。一如历史上那样,纵然是一时的得势,这个男人也不是真正的君王而不过是窃国的僭主罢了。
而同样看着查士丁尼的米哈伊尔杜卡斯内心,则非常复杂,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要是提奥多尔亲自提出来也就罢了,可这么一个小小的钦察蛮子居然如此大胆,他不仅很好奇那张面具底下的人究竟是谁。
“掀起你的面罩再回答朕的问话!”
男人下达了冰冷的命令,而这一刻另一边的提奥多尔亲王和亨得利尔两人的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要是查士丁尼被认出来可就糟糕了。然而他们却无法阻止,强行插手的话反而会更加引起米哈伊尔的怀疑。
然而,面对这样的要求,查士丁尼却平静地接受,缓缓地照下了自己脸上戴着的铁面具,可是露出的却是一张粗犷的钦察游牧民族的面孔。令远远旁观的提奥多尔亲王也不禁愣住了,完全没有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刚才那样的身手绝对是查士丁尼无疑才对。
一旁的亨得利尔则自然猜到了这恐怕是自家小姐的杰作,为的就是以防万一,经过伪装又甲胄在身不仔细观察是察觉不到什么的。
果然米哈伊尔皇帝也的确没有在那张脸上发现任何的不对,也没再有其他的怀疑,于是缓缓地开口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把你之前所说的请求再复述一遍给朕听!”
帝王的话音并不甚响,可是全场此刻却鸦雀无声,使得米哈伊尔此刻的神态不怒自威,让一般的平民贵族都忍不住低下了头不敢作声。
可是单膝拄剑的查士丁尼却反而昂首挺胸直视着那双阴鸷的眼睛,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就和当初他与阿历克塞三世对视时候一模一样,可现在内心真实的反应却和当时不可同日而语。
只见镇定自如,查士丁尼镇定自若道:“我恳请陛下,暂停我们与热那亚人达成的同盟协议,并明确当众拒绝热那亚人趁火打劫的无理请求。”
“放肆这种国家大事又岂能是你一介武夫可以随便插手的!”一声呵叱响起,可却不是来自于米哈伊尔皇帝,而是他身旁跟随在侧的禁卫军统领,瓦伦斯道尔。
对查士丁尼怒目而视,瓦伦斯站了出来,“热那亚人乃是帝国神圣的盟友,岂是有你这个肮脏的钦察野种口中污蔑的趁火打劫。你可知道你刚才的所作所为要是损害到了帝国和热那亚共和国的友谊,罪同谋逆,就算是把你拉出去吊死一万次也难以赎罪。”
“可是按照瓦西里二世以及后来阿历克塞一世、约翰二世,他们的金玺诏书之中威尼斯人不也是帝国最忠实的神圣盟友么?然而在帝国最困难的时候,威尼斯人最终却又干了什么呢?而陛下答允热那亚人的要求又和当初帝国对威尼斯人的宽纵又有什么不同呢?请陛下三思!”对眼前禁卫军统领的恫吓视若无物,查士丁尼反而高声答道。
而他的这一番话却引起了一大片人的骚动,无论贵族还是平民他们对威尼斯人极大的厌恶都是来自于帝国中央对这些外国人的优待,而本国人无形之中处处受到打压。热那亚人现在军事援助固然是他们需要的,可是若是让其成为威尼斯第二,那可就不是他们所愿意看见的了。
被如此反驳的瓦伦斯听罢也哑口无言,居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过了半晌只好对着查士丁尼吼道,“你这个北边来的野蛮人也配在陛下面前进行毫无理由的指责!你到底是是什么居心?我看你分明就是混入来的奸细在这里挑拨离间!”
说着咆哮着男人哪里等查士丁尼回答便拔出了腰间的长剑作势要披头砍下,眼看着不躲也不挡的查士丁尼便要横尸当场。然而这电光火石的一场那,只听“锵”的一声金铁铮鸣,突然上前的提奥多尔亲王却拔出了剑替查士丁尼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