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就去见赛米乌斯,去他被关押的地方!”送走了那群瓦达瑞泰的少年,看着身旁现在现如今已经成为真正弗拉察堡守备的亚历山大奥尔基,查士丁尼命令道。
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将被关押的瓦达瑞泰部族首领赛米乌斯释放出来,这样才可以真正和对方摒弃前嫌达成和解。而光靠那些小孩子是绝对不够的,可最麻烦的却是在于如何说服已经对保加利亚完全不信任的赛米乌斯。按照之前他了解的信息,前守备伊万科吉尔斯对瓦达瑞泰人横征暴敛不说,甚至还袭击了瓦达瑞泰人的营地抓走了作为部族首领的赛米乌斯严刑拷打企图逼他屈服。
这结下来的这份怨仇恐怕没那么容易靠三言两语便可以化解的,也正是清楚明白这一点,查士丁尼才决定没有直接释放其出狱,因为处理上稍有不慎,那么之前的一切都很有可能化作为渊驱鱼。
要知道,暗中传闻中所说,瓦达瑞泰人的真实身份就是一支内附于拜占庭帝国的马扎尔人。那么现在弗拉察堡面临马扎尔人的入侵,与保加尔人势同水火的他们其实能够袖手旁观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又怎么能够指望的了他们愿意和保加利亚军队协同作战抵御入侵呢。所以说什么,他必须亲自和那位瓦达瑞泰人的部族首领见一面才行。
而另一边,完全没想到查士丁尼要亲自前往的亚历山大守备长则有些犹豫地说道:“监狱中那种对方您还是别去为好,我这就派人把赛米乌斯首领带来见您就是了。”
可是对此查士丁尼却完全不理睬,冷冷地说道:“带我过去。”
年轻人的话音中带着一股令人畏惧的威压,查士丁尼此言一出让亚历山大奥尔基也下意识地心中一颤,连忙点了点头道:“是查士丁尼大人。”此刻的他终于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恐惧究竟来源于哪里了,自己的上司伊万科固然庸碌可这却并不是他出卖其的真正原因,而是当他第一眼见到了查士丁尼便产生了发自内心对真正上位者的畏惧。尽管不知道这样一个年轻人为何会有这样浑然天成的从容不迫,可有一点亚历山大作为清楚,那便是绝不要违逆他,更不要天真地以为可以算计他,否则的话下场绝不会好过于伊万科以及那些被清洗的马其顿莫利亚的希腊贵族的。
“我这就亲自带您过去。”
走在漆黑潮湿的地牢之中,查士丁尼感受着空气中飘散着腐烂的臭味,以及以及那格外阴冷刺骨的温度,脸上的神色已然越发低沉了,而这里正是瓦达瑞泰人的首领赛米乌斯一直被囚禁在的地方。
显然这种恶劣的环境里面即便是对待最丧心病狂的罪犯也不过如此了,而之前的保加尔人却居然如此对待堂堂一个部族的首领,这也无怪乎会造成瓦达瑞泰人如此激烈的反抗了。
这些保加尔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对这种愚蠢之举颇为恼怒的查士丁尼眼神里面仿佛跳动着冰冷的火焰,而他现在也已经明白了为什么了康诺丁伯爵为什么愿意舍得将瓦达瑞泰人的消息告诉自己了,因为除了身为罗马人的他之外谁也没办法解决的了这块烫手的山芋。
“就在前面了,查士丁尼大人。”战战兢兢的亚历山大守备长小心翼翼地望着查士丁尼,指了过去。他也知道这样的监牢的确太过分了,忐忑不安地望着查士丁尼,心想着眼前这个希腊年轻人只怕已经怒火中烧。
可是查士丁尼却并没有动怒,而是淡淡地命令道:
“你就在外面等候吧,我一个人进去。”
“是。”不敢有任何多言,既然查士丁尼已经做出了决定,亚历山大奥尔基自然不敢有任何的异议,便目送着查士丁尼单独走进了地牢的深处。
滴答的水流声,脚踩在湿滑的青石路面上,只觉得一不小心就会跌倒,而原来此刻上面已经长满了青苔,这种地牢一般很少被使用,可一旦有人被关了进去,那一般都是凶多吉少。
查士丁尼举着火把缓步走下,而这时黑暗中一个沙哑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我的时间看来是不是已经到头了,看样子伊万科那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应该终于没有耐心了呢!”男人的话音略带着轻松,似乎对一切的苦难早已经习以为常,此时此刻对他而言,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了。
举起了火把照亮了眼前的黑暗,而查士丁尼也终于看清楚了牢狱铁栅之中说话的人的样貌。而他不是别人正是被保加尔人囚禁于此处的瓦达瑞泰人首领赛米乌斯芬迪尼。
只见这个男人显然已经饱受了牢狱之苦,仅仅是鞭挞便让他身上伤痕累累体无完肤也不过如此,而对一个已经年近六十头发花白的老人来说,很难想象这段时间他是如何挺过去的。
看来自己是大大高估了这些保加尔人的下限了,努力平复下怒火中烧的心情,查士丁尼用平和的语调缓缓地说道:“初次见面,赛米乌斯阁下,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而我是来接您出来的。”
“出来?你是谁?”透着昏暗的火光,戴着镣铐锁链的赛米乌斯认出了站在监牢之外的这个年轻人穿着打扮似乎一点也不像是保加利亚人,反倒是自己的祖国境内伊苏里亚希腊人的打扮。
“你是?”疑惑而差异的瓦达瑞泰老酋长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