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了,皇女殿下。”在查士丁尼的引见下,被囚禁的塞尔维亚男子出现在了欧朵希雅的面前向其行礼,抬起头,两人相互对视,似乎早就认识。
年轻的皇女神情微变,但随即恢复了原样,说道:“是的,的确许久未见了,萨瓦牧首。没想到我们还会再次见面以这种形式。您无需如此多礼。”尽管欧朵希雅表现得十分淡然,但是一旁的查士丁尼却知道,眼前的罗马皇女其实必然十分被动。因为站在这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塞尔维亚人教会的牧首,同时也是拉什卡大茹潘的兄弟,萨瓦尼曼雅。曾经远嫁到塞尔维亚的欧朵希雅当然认识对方,说不定那场破裂的婚姻也是由面前这个人主持的。但正是知晓这层关系,查士丁尼才决定将面前的男人带到欧朵希雅面前,尽管这样做似乎有些尴尬。
“不管如何,你毕竟是大茹潘前任的夫人,即便离婚,您也是大茹潘继承人的母亲,必要的礼数还是少不了的。”萨瓦淡淡地说道,“我代我的王兄和王侄向您问好,殿下。”
此话一出,欧朵希雅的身体如遭电击一般地颤抖了一下,回忆起过往的皇女没有说话而是沉默以对。而一旁的查士丁尼也想起,历史上阿历克塞三世曾经将欧朵希雅远嫁到拉什卡,和当时的斯蒂芬大公联姻,诞有一子,可随后二人便关系破裂,欧朵希雅回到了君士坦丁堡受尽父亲的白眼,那显然是一段不愉快的回忆。
随即查士丁尼便岔开了谈话,将矛头对准了塞尔维亚男人身上说道:“那么牧首阁下,您派兵协助杜卡斯家的人进攻塞萨洛尼卡便是所谓问好的方式吗?”
面不改色的萨瓦随即解释道:“这仅仅是一场误会罢了,在这两年里,随着君士坦丁堡的陷落,拉什卡能够得到帝国的消息全部依赖往来客商的传闻片语而已。在此之前,我们甚至并不知道皇女殿下安然无恙就在塞萨洛尼卡。但不管怎么样,拉什卡一直以来都是帝国最忠实的藩属与盟友,所以我们与伊庇鲁斯的杜卡斯携手自然也在情理之中。当时我作为大茹潘的使者停留在鲁斯尼那,受米哈伊尔杜卡斯的邀请协助他作战,并不知道对阵的敌人竟然是支持皇女殿下的查士丁尼阁下,您的军队。”
塞尔维亚牧首将原委娓娓道来,尽管并不能令查士丁尼信服,但可以确定一点的便是表明立场的对方显然也不希望继续之前的敌对。
而欧朵希雅此时也已经明白了查士丁尼带对方前来真正的用意,平复下内心中的情绪,“那么萨瓦阁下,既然误会已经解除,我希望在您回去之后拉什卡方面可以立即断绝和杜卡斯伪帝之间的关系,倘若塞尔维亚人尚且还承认当初和我父亲的缔约。”
“这一点当然没有问题,殿下。我们永远是帝国忠实的盟友。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以及兑现拉什卡和帝国的盟约,塞尔维亚人愿意听从殿下您的调遣一同讨伐伊庇鲁斯的僭主。”萨瓦牧首出人意料地表示配合,随后便单膝跪地向面前的罗马皇女宣誓效忠,可是显然这样一番承诺绝对不会是免费的。
见对方也不愿意直接挑明,欧朵希雅也回以冷淡的外交辞令,“如果真如萨瓦阁下所说的那样话,我必然投桃报李,馈赠以帝国最真挚的友谊。”作为紫室出身的她对罗马宫廷之中权贵的利益往来司空见惯,尽管面前的萨瓦牧首当年在塞尔维亚算是对她态度友好的,但欧多西亚也并不愿意轻易将谈判的主动权交给对方手里。
见此情景,萨瓦尼曼雅也不在意,本身他也并不急于将自己的诉求和盘托出,而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将是拉什卡领的荣幸,我愿为帝国和塞尔维亚牢不可破的友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愿皇女殿下和罗马帝国永远安康。”
“那么查士丁尼君,萨瓦牧首的事情就全权交付给你来处理吧,我有些不舒服,塞尔维亚人这几天在塞萨洛尼卡的起居就拜托你了。”欧朵希雅皇女的神色并不好看,匆匆便将和塞尔维亚的谈判丢给了查士丁尼。
“那么请殿下放心,这件事情便包在我身上了。”
对此查士丁尼也早有预料,点了点头,带着萨瓦牧首走出了欧朵希雅的寝宫。
而两人秘密觐见罗马皇女的事情并无其他人知晓,望着领着自己出来的查士丁尼,萨瓦牧首有些好奇地问道:“我很奇怪,你全程都不让我把你我之前谈判交易的内容说给皇女殿下听,这样真的好吗?”
“对于殿下而言,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就像你今天所许诺的那些,恐怕在拉什卡大茹潘面前你也不敢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吧!”查士丁尼头也不回道。
“那么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认定你我之间的密约算是已经达成了?”萨瓦牧首脸带着微笑,不紧不慢地跟在查士丁尼的身后问道。
而查士丁尼停下了脚步,懒懒地答道:“放心吧,明天你便可以见到大教长了,就算你不信我,彼得冕下的承诺总该让你相信了吧!”
“那这样再好不过。三日后,我便可以动身回去,带着密约给我王兄复命了。届时,当查士丁尼阁下您讨伐伊庇鲁斯的时候,我们也将履行承诺出兵助战。”
早在地牢之中,萨瓦牧首将自己的身份表明之后,他和查士丁尼便已经私自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