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又如何?不愿又怎样?到最后,还不是得为了大越江山妥协。
一如当年她为了权势地位,亲手策划着将自己的亲生儿子丢弃一样。”
卷入这权力的旋涡之中,谁都难逃这被摆弄的命运。
她从不曾为从前的决定后悔过,毕竟笑到最后的人,是她杨锦蓉,不是吗?
桁樾的婚事被定在了一个月后,同时迎三家贵女进门,一时间竟成了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
虽然桁樾也明确的跟太后表示过了,三家贵女皆立为妃,位分相同,但太后显然对这个结果十分不满意。
她几次想要找桁樾沟通此事儿,都被桁樾找各种借口搪塞了过去。
然而 ,太后又怎么甘心自己筹谋到现在,就只为了一个妃位。
她千方百计,想尽办法买通了宫人们,最后还是将一张纸条送到了桁樾的桌案上。
纸条内仅有一个字“毒”,但就是这个字也足够让桁樾心惊胆战了。
没人知道,自从他上次怀疑夜玉宸中毒,经太医之手又查不出任何问题后,桁樾就将重心放在了天下奇毒上。
眼下还没有什么眉目,可就已经有人将这个“毒”字送到了他的面前。
“看来,这一面是不得不见了!”
桁樾站起身,理了理衣袍,全身裹挟着彻骨的寒意,径自朝着太后的宫中走去。
太后似是早就料到了桁樾回来似的,已经在宫中准备好了桁樾爱吃的饭菜。
桁樾刚一露面,太后就只是淡淡的抬起头瞄了一眼。
“皇儿来了?哀家竟不知道我皇儿的架子现在这么大了,哀家几次三番都请不动!”
“哼!”桁樾发出一声嘲讽的哼笑。
“母后未免太小瞧自己的手段了,当年能在一众的嫔妃中脱颖而出,母后当真不是浪得虚名呀!”
“这手段和胆识,竟不比男子差上几分,身为女儿之身,倒也真是埋没了母后的宏图大略了。”
桁樾绕过餐桌,坐在了上位的软榻之上。
“孤看这饭也不必吃了,想必母后知道我今日为何而来,咱们就直接开门见山,就不必这么藏着掖着呢了。”
太后并没有因为桁樾的出声嘲讽而有任何的不悦,而是紧随其后,也坐在了软榻上,骄傲的轻抬起手掌,抚了抚发髻上摇摆的凤钗。
“皇儿有所求,却不想拿出诚意。哀家虽为你的母亲,但也不想为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现下就看皇儿如何选择了?是要握着这皇后的位置不放,弃了那夜小公子的性命,还是美人儿,知己两相得呀?”
太后一脸笑意的凑近桁樾的方向,问完话后又正襟危坐,适时地提出建议。
“若我是皇儿,既然舍不得那夜小公子,倒不如将他当个金丝雀养起来,得空的时候以作消遣把玩一下。”
“至于这皇后的位置,还是要留给那德才兼备,可以给与皇儿助力的人,不是吗?”
“不可能!”桁樾果断拒绝,“老祖宗的规矩,没有子嗣者,不得为后!”
“呵!皇儿这时候倒守上规矩了!”太后轻嗤一声,发出嘲笑。
“那老祖宗有没有提及那些魅惑圣心,祸乱后宫的妖物该怎么处理呀?”
“那夜玉宸身为男子,竟然不顾礼义廉耻,公然勾引当今天子,损毁大越基业,他该不该死?”
太后豁然站起身,显然这段时间的隐忍已经让她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既然今天有机会将话说开,她也不想藏着掖着憋屈着,反正自己现在手握着桁樾的命脉,没人敢拿她怎么样。
事实果然如太后所想的那样,桁樾虽然气恼,但也只是用那双喷火的双眸死死的瞪着太后,手中的茶盏已然被他捏碎,鲜血混着茶水顺着指缝流出。
太后被桁樾冷硬的双眸盯着后背发凉,双腿打颤着往后退了两步。
桁樾见太后已经有了恐惧退缩之意,反倒收回了目光,活动着自己僵硬的手掌问道。
“母后,你当真想让杨思双做皇后?”
太后一喜,忙不迭的询问,“皇儿可是同意了?”
“孤身为大越的天子,也不能违背祖宗遗志。不过,孤可以答应母后,只要杨思双率先产下麟儿,孤就封她为皇后!”
“皇上此话当真?”太后激动的站起身,不敢置信的再次确认。
“君无戏言!”
四目相对的瞬间,二人就着此事儿达成了某种共识。
随后,桁樾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那张收到的纸条,按在了二人面前的桌案上。
“母后,孤的诚意拿出来了,母后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了?”
太后见目的已经达成,便也不再有所隐瞒。
“这世间有种奇毒,叫阴冥泪。是由断情幻草,冰蚕毒泪和阴冥紫藤调配而成。中毒者有一最明显的特点就是身带一双紫色异瞳。”
“不过,要想凝成一双紫瞳,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用少了,会让人全身肌肤泛紫,溃烂,直到死亡。”
“毒过量了,又会让人即刻暴毙而亡。所以,要想达到现在这样的效果,需七七四十九日,中毒人每日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