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刚送走一名大宁武将,齐越又带了一名年轻人进来,赫连漪望着那年轻人,顿时愕然。他脸上虽有了些许风霜,但依然还是当初那个翩翩公子世无双,陌上少年温如玉的模样,赫连漪不觉百味杂陈,惊呼出声:“洛公子。” 那洛公子似乎曾多次幻想过跟赫连漪久别重逢的场面,但此时真的四目相对时,他却又恍惚如堕梦中,一时有些语塞,只分别朝丹增、赫连漪等人道:“见过平宁王,见过公主,见过吕大人。” 赫连漪跟吕仲简几乎同时问:“洛侯呢?” 洛公子眸眶泛红,“我们被流放到不毛之地,父亲忍受不了苦寒,已过世半年了。当时,公主复建大夏国,我跟父亲都已听闻,只是父亲身子每况愈下,我们便是想逃,也逃脱不得。父亲过世后,我花了数月的时间,终于逃脱他们的控制,却不知一到来就遇到了公孙大人离世。” 座中除了丹增,其余人皆有如劫后余生一般。原来这洛公子是大夏朝名门之后,洛氏一族在夏朝享有至高之位,当年赫连定国有心将赫连漪许给这位芝兰玉树的洛子宸,赫连漪本也以为她日后的夫婿不是这位洛子宸便是另一位同是出生于钟鸣鼎食之家的名门公子曾略羽,谁知不久政权被更迭,洛、曾两位侯爷执意反对赫连定邦,被赫连定邦找了个理由定罪贬谪,两位公子也遭受牵连,从此各无音讯。 洛子宸简单的说完族中变故,吕仲简看出赫连漪因连日来的周旋接待,神色极是倦怠,便让洛子宸先去歇息,来日再叙。谁知洛子宸前脚刚走,却又见齐越来报:“公主,大梁那边派来了霁王身边的一名谋臣前来吊唁。” 目光如炬的吕仲简看出,赫连漪方才还是怏怏的神色忽然整个精神为之一振,似乎被萧允晏这个举动弄得有些猝不及防又有些惊愕,甚至还有几分期许,便在一旁道:“既然人来了,那自然是要以礼相迎。”说着,又小心地望了一眼赫连漪,问:“公主可要接见?” 赫连漪故作镇定,“既然代表大梁而来,自然是要接见。” 不过一时,冷先生和罗氏兄弟祭拜完毕后进了来,冷先生满面哀容,声音哀泣:“在下大梁冷清泉,受我朝皇九子霁王殿下所遣,前来祭拜公孙大人,贵国痛失国之柱石,如殒璀璨之星辰,令夜空暗寂无光,只望平宁王、永安公主节哀。” “多谢,请几位替本宫转交对霁王殿下的谢意。”赫连漪和丹增分别答谢。 赫连漪本只是礼节性答谢,却不知为何,念出那名字时嗓音不自觉地颤了一下,神色间也竟然有着跟她往常全然不相符的忸怩。这一切偏偏没逃过罗鸿的眼睛,只见他故意道:“咦,贺公子莫不是还在挂念着我们殿下?” 赫连漪虽然知道罗鸿是个粗人,但也万万没料到此时此刻他竟然会冒出这么一句直白无礼的话,可偏偏自己觉得心虚,双颊不争气地倏然间飞红,怎么都掩饰不住局促的神色。吕仲简看在眼里,赶忙借当日罗氏兄弟护送吕姑娘的事表达谢意替赫连漪解围:“两位罗将军当日护送小女入梁的事,在下一直未曾有机会感谢,如今借这机会,聊表谢意。” 罗鸿道:“吕大人倒是见外了,我们救的是我们的霁王妃,何须多礼。只是,这霁王妃如今人在何处?殿下一直苦苦思念她,可否让我们将她带回军中,让殿下他们夫妻团圆。” 吕仲简一时哭笑不得,罗鸿这分明是无赖撒泼,只得回他:“罗将军见谅,小女并不在在下身边。” 罗鸿却正色道:“吕大人,我大梁皇九子霁王殿下的正王妃,只有这么一位。当初,那可是我朝陛下亲自赐婚的,礼部亲自操办的一场婚礼,这桩婚事也是举国皆知。这王妃,到底被你们藏哪儿了,你们今日必须给个交代。” 吕仲简万没料到早已时过境迁,他们竟然会捏着这桩荒唐事不放,但转念,他便明白,这几人发难是假,查探虚实是真。 赫连漪也早已听得明白,心里一冷,道:“诸位,烦请告诉霁王殿下,他若一心跟我赫连漪过不去,不必找借口。”说罢,她便甩袖只身离去。 吕仲简见势,便下起了逐客令:“公主已经说明白了,诸位,请随意。” 冷先生等几人见此,也只得告辞离去。 三人坐上马车,罗鸿想起被赫连漪驱逐而出,心里还是愤恨不休,咬着牙轻声嘀咕:“我实在是搞不清楚殿下的想法,当初非要以礼相待这个女人,这若是趁早把她给得手了,看她今天还能作什么妖。女人嘛,不就给些甜头......” 罗鹄听他越说越不像话,赶忙制止他:“说什么呢。” 三人出了城,回了营中,冷先生将今日所见禀报一番:“虽然公孙治已经过世,但大宁那边的大多数臣子依然将注押在赫连漪姐弟身上,这次祭拜的宾客络绎不绝,大多是趁着吊唁之机,名正言顺来投诚的。不过,我们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