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人心之恶,往往超越想象。”
“愿今日之举,能让世间少一份罪孽,多一份安宁。”
两人相视一眼,竟一时无话。
云台山上,二人将柳长生夫妇与那些孩童的尸骨一一埋葬,每立起一座墓碑,心中的信念与坚持便更加坚定,当最后一座坟墓建成,天色已经微亮。
杨玄与陆寅站在柳长生夫妇的墓前,望着面前大大小小的十几座坟墓,内心惆怅又沉重。
杨玄惋惜的轻声说道:“希望你们来世能不再受苦受难,安安稳稳。”
随着太阳的升起,云台山上的风似乎也带上了几分暖意。
二人化错两缕金光,向着苏州城遁去,抵达了颜府门前。
朱红的大门缓缓开启,颜之礼见杨玄二人安然无恙的回来,想必已经让那蛇妖伏法,满脸的笑中满含感激的眼神。
将二人引入府中,设宴款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陆寅与杨玄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颜之礼听得入神,不由得感叹这世道人心险恶。
颜之礼盛情挽留二人在府中多住几日,以便好好款待并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然而,杨玄二人婉言谢绝了颜之礼的好意,随后告别离去。
春意盎然的午后,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了苏州城的一条繁华街道上。
杨玄与陆寅并肩而行,两人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和谐。
杨玄突然打破了沉默,笑道:“陆兄啊陆兄,没想到你的胆子竟然这么大!连祖师的紫金红葫芦都敢偷出来用。”
陆寅闻言一愣,随即苦笑不得地解释道:“我哪有那等本事去兜率宫偷祖师的法宝?”
杨玄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陆寅的肩膀说道:“说说嘛,陆兄,我这人嘴严的很,绝不给你传出去。”
陆寅也笑着回道:“此事干系重大,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杨玄见状,也不强求,只是撇了撇嘴,装出一副失望的样子说道:“行行,不说就算了。”
忽然话锋一转,一脸认真地说道:“你去兜率宫偷东西的事,我会替你保密的,但是兄弟我酒后失言,不小心将此事说了出去,你可不要怪我啊。”
陆寅闻言,捂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告诉你还不行嘛,但是千万不可让外人知晓。”声音低沉而严肃,显然对此事极为重视。
杨玄好奇道:“放心吧,陆兄,我绝不让第三个人知晓此事,快说快说。”
陆寅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此次下界,我其实是要去西牛贺州的平顶山送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杨玄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他瞪大眼睛,紧张地追问道。
“紫金红葫芦。”
陆寅继续说道:“两年前,观音大士到访八景宫,竟是欲借太上祖师兜率宫中,那两位看守炼丹炉的童子——金灵与银灵,下凡为妖,意在唐僧师徒西行取经的路上增添几分波折。
太上祖师,本乃清静无为之人,不愿涉足红尘纷扰,然观音大士三顾茅庐,令祖师难以推辞。
毕竟,三清祖师与观音大士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深厚渊源。
之后便下界托生成了妖怪,现在他二人在平顶山的莲花洞,化名金角大王、银角大王了。
临行前,祖师心有不忍,却也无奈,便将七星剑、玉净瓶、幌金绳及芭蕉扇等法宝一并赐予二人,以防万一。
金灵与银灵,依照观音大士之命,化身金角大王、银角大王,隐匿于平顶山的莲花洞中,静待时机。
前几天祖师将紫金红葫芦交给我,让我去趟莲花洞,把葫芦也交给他们,可能是还念着五百年前,齐天大圣去他那里偷丹药的仇吧,想教训教训他。”
说到这里,杨玄不禁好奇地问道:“灵山上,尊者罗汉众多,法力高强者更是不在少数,为何偏偏选中了兜率宫的两个童子?”
陆寅微微一笑,解释道:“或许是那些大能们,要么超脱物外,不愿涉足红尘;要么修为尚浅,对那齐天大圣心生畏惧。毕竟,孙悟空昔日大闹天宫,其威名早已传遍三界,谁又愿轻易招惹那下手不知轻重的猴子。”
两人相视一笑,杨玄打趣道:“陆兄,你这一番分析,当真是大智慧啊!”
随即,他话锋一转,陆寅问道:“杨兄,有什么打算,直接回灌江口吗?”
杨玄沉吟片刻,说道:“好不容易才出门一趟,过几天再回去。”
陆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结伴同行,去西牛贺州逛一逛,也好有个照应。”
二人一拍即合,笑声再次回荡在苏州城的街道上。
杨玄半开玩笑的沉声道:“陆兄,你不会是害怕独自前往西牛贺州那片佛教领地吧?”
陆寅故作无奈地撇撇嘴:“那里毕竟是佛教的地盘嘛,人生地不熟的。”
两人渐行渐远,出了苏州城,随即化作两缕金光向着西方遁去。
平顶山莲花洞
银角大王慵懒地斜躺在虎皮交椅上,头上戴着一顶精致的凤冠,身上披着银光闪闪的战甲,相貌英俊非凡。
皱着眉头,一脸愁容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