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睁着眼。
似乎很喜欢看到男子生气模样，又像是通过那张脸看向另外一个人。
从始至终她都未曾挣扎，显然十分享受这种被虐待的感觉。
就在弥萝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脖子上的力道忽然松懈下来。
李元祁到底是没忍心杀了她。
他收回手，拂袖转过身，“你走吧！从今以后你我两不相欠！带着你的人回魔界安分待着，只要你们不再来凡间作恶，我自然不会为难于你！”
他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林裕疑惑转过头，却见弥萝捧腹坐在床上，脸上挂满泪痕，笑得花枝乱颤，整个身子都弯成一团。
“你笑什么？”林裕皱眉问道。
弥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他到底还是不像。
若是那人的话，此刻定会毫不犹豫掐断她的脖子！
当然，弥萝之所以敢这么做，自然是知道凭李元祁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能够杀的了她。
疯子！
见她自顾笑着并不回答自己的话，李元祁皱起眉头不愿与她多做纠缠，转身就朝外走去。
弥萝停下动作，撑起身子靠坐在床头，她抬手拭掉眼泪，看着那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脸上仍然挂着娇媚的笑意，眼中却是冰冷一片。
“李长老的乙藏剑诀还没练成气候吧？不然那日怎会有卫魈逃走的机会？”
“修为到了元婴初期是难以突破的瓶颈，不然近日为何频频闭关，却始终不得要领？”
李元祁身形骤然顿住。
他转头看着女子笑意嫣然的面容沉默不语，心中惊疑不定。
“因为你手里的迦蓝神卷只有半卷，剩下的半卷，在我手里。”
言毕，房门再次被合上。
刚还在门口的身影，眨眼间出现在了床边，李元祁居高临下看着她，目光幽深，“你想要什么？”
弥萝扬起唇角，红唇轻轻开合，“我要夜兰果。”
李元祁闻言面色骤变，旋即冷着脸转过身，不假思索拒绝道，“不可能！”
弥萝挑眉，颇有些讶异，“看来你知道那是什么。”她站起身，纤细的手指幽幽攀上他的肩头。
“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救你吗？”
李元祁背对着她，没有说话。
“因为你眼里的野心和不甘，李长老既有鸿鹄之志，怎会只屈居于做正道第一人？若是做了三界的主宰，你所在乎的一切，包括我在内，都是属于你的。”
最后的一句话几乎是含着他的耳朵说的，末了说完，还不忘伸出舌尖轻轻含住那如玉精巧的耳珠。
他心口骤然漏跳一拍。
反应过来后李元祁犹如被烫到一般，猛得推开她，温润的面容上微微泛起红，咬牙切齿道，“姑娘还请自重。”
被她舔过的耳尖红得似是要滴出血来般。
李元祁身子微微僵硬着。
他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进肉里，犹如被人扒掉了多年的伪装，丑恶赤裸暴露在人眼前，让他无所适从。
弥萝不想将他逼得太紧，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急，你还有时间可以慢慢考虑，无论是夜兰果亦或是九幽鸩的解药也罢。”
“只是别太久了，不然等我率领魔族踏平人界，到时候你再拿着药来求我，可就没有半点价值了。”
对上他冷冷瞥来的目光，弥萝轻笑着，身子下一秒化为紫色的烟雾消失在空气之中，徒留下那独自陷入沉思的男子。
魔域之中。
一道黑影踉踉跄跄地推开宫殿大门，卫魈捂着伤口踏入其中，鲜血不断从他胸口流出滴落在他脚下的毛毯上。
待眼睛适应了殿内的昏暗，他这才发现正前方的主位上躺着一个妖妖娆娆的身影，卫魈心头一惊，跪在地上。
“圣女，属下无能……”
“你也知道自己无能？”
弥萝轻笑着坐站起身，看向他的眼睛里却是闪着寒光。
随着她款款走来的步伐，紫色裙摆下一双如玉般精巧的足踏在那柔软的毛毯，她在男人身侧站定。
“你弄脏我的地毯了。”
女子声音娇媚，让人一时间难辨喜怒。
卫魈闻言身子一怔，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地毯上沾染着不少血迹，从门口一路延伸到他这里。
“属下该死！”
“你是该死，力拔山尸的功力明明在你之上，为何他死了你却活着回来了？”
尖锐的指甲划过他的脸颊。
弥萝蹲下身子凑近他肩头，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忐忑。
“你毁了我的左膀右臂，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女子话音一顿，状似很认真在思考。
短暂的沉默已然让卫魈额头冒出冷汗，如同被蛇缠上般，浑身发凉。
“不然……我也毁你一条手臂好了！”弥萝话音未落，卫魈感觉左肩传来剧烈疼痛，他抱着空落落的肩膀，痛苦哀嚎，看着自己的手臂掉落在地，鲜血淋漓。
“属下……谢……圣女……开恩。”
他强忍着剧痛，颤着身子跪伏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