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如何能甘心?
慕妍儿恨的快把手里端着的盘子扣烂了,指甲划过木块发出刺耳的声响。
落霞峰上。
穆兰此时已然并无大碍,那晚贼人只是为了夺药,并无害她性命之举。只是夜兰果在她手中被夺,让她心中愧疚不已。
顾长空淡淡道了句,“生死皆有命数,穆长老不必自责。”
他清冷的面容不显悲喜,仿佛早已看淡了生死。山顶的风吹拂着身上宽松的素袍,金色的余晖落在他的俊逸的轮廓上,那一瞬间,好似下一刻便要羽化成仙一般。
穆兰看着那清隽的身影,动了动唇。
“其实……想要解毒,还有一个方法倒可一试。”
此言一出。
思绪游离的人将目光缓落于她的身上。
“只是……”穆兰神色有些迟疑。
“什么法子?”
“阴阳调和之法。”
慕妍儿端着药来寻穆兰长老,刚到后山便听到穆兰长老的话,她神色一怔,下意识躲在山石后,倾着耳朵听着。
穆兰又道,“仙尊只需寻一女子与之双修,将自己身上的九幽鸩引到那女子身上,便可保全自己性命。那芙蕖既然已经中了毒,仙尊何不……
“荒谬!”
她话未说完,便被顾长空厉声打断。
这同以命换命有何区别?
穆兰其实之前就想说,夜兰果毕竟只有一颗,炼制出来的解药根本无法救下两个人的毒。
一个小花妖和修真界擎苍的性命,孰轻孰重?该怎么选,大家根本都不用多加考虑。
“仙尊……”
“够了!此事你无须再提,我也权当不曾听过!”
听到他话语中的不容置疑,穆兰不由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样的结果她早就料到了。
且不说这几百年来他从不喜沾染女色,单凭他自负高傲的心气,宁愿毒发,也不会为了苟活而害他人性命。
躲在山石头后的慕妍儿听着两人对话,心头不由诧异。
那花妖是何时也中了毒?
听穆兰长老话中的意思,难道是想让她作为盛毒的容器,而保全仙尊的性命?
此事非同小可!
慕妍儿屏住呼吸,趁二人没察觉,悄然转身离去。
芙蕖一路直奔洛晓晓的住处,正巧赶上了她刚从山下值守回来。
洛晓晓眼前一亮。
她见过芙蕖穿红裙,知道这颜色适合她,相比较第一次的偏见,这次只有满满的惊艳和赞叹。
“你说九幽鸩啊?”
洛晓晓一边换着外衫,沉吟了片刻,“那毒据说好像是百年前为了对付魔君,咱们师门和青月谷一同研制的。但是魔君死后,这毒就一同销毁了。”
“咱们师门里还有没有这九……啥啥的相关资料?”
“唉,你别说还真有。”
洛晓晓忽然想到什么般一拍手,“藏经阁的顶楼。”
芙蕖点头道了谢,转身就要走。
洛晓晓连忙拉住她手臂,“唉唉,你还真打算去啊?藏经阁那一块是重地,没有长老和掌门的允许,一般人不让进的!”
芙蕖咬了咬牙,“现在也没啥别的办法了。”
左右她都得试一试。
至少在师门查清夜兰果被盗的案子之前,她无法坐以待毙。
芙蕖一直等到深夜。
她按掐着洛晓晓所说弟子晚上值守换岗的时辰,悄然溜进了藏经阁内。
待来到所谓的藏经阁顶楼,芙蕖看着面前严实紧闭的机关大门后,心中爆了无数个粗口。
就一堆破文书,还搞那么多名堂!
芙蕖来回找了一圈又一圈,除了门口那个凹陷的拳头大小奇怪坑洞之外,再没有发现其他可能开启的机关。
芙蕖盯着那个凹洞看了半晌。
突然想起什么,将顾长空白天交给她的玉佩拿出来,尝试着放了进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那玉佩忽然散发出柔和的光晕。伴随着重物移动的闷响,紧闭的机关大门缓缓打开来。
还真行!
芙蕖面色一喜,抬脚走了进去。
顶楼里漆黑一片。
因为鲜少有人来此处,空气里散发积攒粉尘的味道。
芙蕖摸索着来到墙边,正准备掏出火折子将烛台点燃,耳边忽然袭来一道凌厉劲风!
对方速度犹如闪电一般。
快到几乎让她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转眼一瞬就被那人掐住了脖子压在墙壁上!
宽大的袖袍从脸颊扫过,在闻及那熟悉的清冽气息,察觉到对方凛冽的杀意,芙蕖连忙低呼出声,“顾长空,是我是我!”
那人神色一怔,旋即松了手。
眼前忽得一亮,顾长空清冷的面容随之出现在视线之中。
他收回手,目光在她身上的红裙停留了一瞬,听见她压抑的轻咳声,眉头微不可察皱了皱,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芙蕖眼珠一转,“你为什么来的,我就是为什么来的!”
“胡闹!”
顾长空低斥一句,转过身不再理会她。
芙蕖挑眉跟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