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走进卫生间,身后的门就被人关上了。忙回头,看到室友靠在门上,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你跑出来了?”
我紧张地看了几个蹲位一眼,没有回答。
“放心吧,没有人,我检查过了。”
“对,我跑出来了。半路遇到了霞姐他们,他们对我还不错,现在跟他们混。
倒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室友冷哼道:“桦姐看我平时表现还不错,就让我来陪那个老男人了。”
我看着面前的室友也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而她陪的那个老男人,至少也得五十岁,可能比她爹的年龄都要大。
室友看出了我的想法,无奈撇嘴,“没办法,不来陪老男人,就要去人奶工厂当奶牛。
陪老男人总比当奶牛要好,至少能走出园区。”
在缅北有的女人,被迫跟园区里的打手或者叫保安、守卫的那一类狗腿子强行发生关系。等她们怀孕后,就会被圈养起来。待她们生完孩子,挤出她们的母乳,去供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变态享用。
这些女人被称为奶牛。
她们生产的婴儿则被贩卖,或者制成骆驼肉。罪恶之城,人吃人,当然不会吃成年人。
等她们的母乳没有了,再让打手强迫她们怀孕,周而复始的循环。直到她们被榨干死亡。
我们不敢在卫生间待太久,怕引起别人的注意。简单几句话后,室友先离开了卫生间。
临走时,室友告诉我她叫刘佳,来自川省山村,今年二十岁。还提醒我,不要多管闲事,只有自己活着才有希望逃出去。
被骗来的女孩,哪个没有逃出去的渴望啊?
我看着刘佳走后,被她关闭卫生间门,唏嘘不已。
被骗来缅北的女人命运,比来被骗来缅北的男人命运要悲惨得多。男人来缅北多是做苦力,搞诈骗,榨不出剩余价值再割腰子。女人来缅北,不但要做苦力、搞诈骗、割腰子,还要被强迫卖淫,成为性奴、奶牛以及试毒、藏毒的工具。
但我也没有资格去同情别人,因为我也不知道未来,自己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我洗了把冷水脸,让自己清醒。跟着霞姐他们,要时刻保持着高度警惕。如履薄冰的生活,可不是一件轻松事。
我刚走出卫生间,就看到了靠在墙边的毛古,他叼着烟卷问我,怎么进去那么久?
我指了指肚子,表示不太舒服。
看来,他们对我还是不放心,时刻都有人在监视我。
我跟着毛古回到房间,霞姐把位置让给了毛古,拉着我的手问道:“妹妹,要不要也来玩两把?”
我摇头表示,除了上学时打过升级,其他都不会玩法。
霞姐笑道:“那你以后得多学学了,斌哥就想搞个赌场玩玩呢。”
“赌场除了赌钱还有什么好玩的?”
“妹妹,这你可就不懂了。这条赌船就是咱们斌哥朋友的,我跟你说啊,斌哥朋友的赌博公司可厉害了,跟咱们国内的很多大佬都有联系,帮他们洗钱!”
“洗钱?”
我不懂。
“我给妹子你打个比方,假设我在国内有笔来路不明的钱财,就当是五千万。
我把这五千万拿到他们的赌场来玩,表面上全输了,但实际上是让他们替我操作,赌场拿走一半的利润,另外的一半帮我转到海外账户上。
这钱,不就洗出来了吗?”
我瞪大眼睛恍然,“原来这就是洗钱啊?”
霞姐神秘一笑,“那可不!妹妹你还太嫩,可千万别以为,赌博公司就只是单纯赌博的。
赌博公司的第一大头就是洗钱,其次就是放贷,等你以后跟斌哥混久了,该知道的,自然会让你知道。
今天,你就先看看姐姐我是怎么玩的。”
霞姐带着我到一楼,在吧台换了五千块筹码。
一楼的几张桌子,都是押大小的。
霞姐每张桌子都转了一圈,半个来小时,就赢了两三万。她倒也不贪,没有继续,见好就收。
离开一楼前,我陪着霞姐去卫生间。听见卫生间的船舱下,传来哭爹喊娘的声音。
我假装受惊,紧紧抱住霞姐的胳膊,问这是什么情况?
霞姐隐晦一笑,“玩大了,把自己装进去了!
我就说赌钱这东西,小打小闹就好。要是抱着靠赌博发家致富的想法,那肯定是一输一个准!”
按照霞姐的意思,这船舱地下哭爹喊娘的就是一个赌徒。定然是输光了所有钱,着急翻本,跟赌场借贷。
借贷这东西是九出十三归,你借给一万块钱,只给你九千,你还要在规定期限内还一万三。
如果你逾期不还,那就是驴打滚,利滚利,利息高得你难以想象。
霞姐说她知道有一个人,跟赌场借了两万块,最后要还一百多万。这个利息能把人坑死!
你个人再有钱,还能比赌场有钱?
一个赌场每天的流动资金至少是十几个亿,你一个赌徒能有多少钱?
只要你想玩,赌场就跟你玩,就算不出老千,不使手段,单纯靠运气,你也赢不过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