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凌晓被一老一小像看稀罕物似的盯着,头一回说话支支吾吾。
“我猜,她,可能有些异于常人的本事,比方说能,能……”
“能什么,您快说啊。”夏有德的好奇心被吊起,急的抓心挠肺。
七公子挺爽利的一个人啊,这会儿说话咋这样老牛大喘气呢?
他是真的心急!
在他心里,乌丫丫这么个小不点,都有超越凡人的本事,甚至可以说是神术。
那么,在陶家生活了十年的陶乐韵,会不会也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本事呀?
陶凌晓扫了一眼乌丫丫,她正一边好奇的盯着自己,一边吃米糕。
小胖手将米糕捏出了深深的窝。
小胖手!
陶凌晓灵光一闪,抬手,掐指,一算,接着说:
“从我们家的遭遇和掐算出来的结果看,她应该是能预知一些未来来之事。”
乌丫丫一听这话,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眉毛挑得高高的,脸上满是恍然大悟和欣喜若狂的神情。
【哇哦,我三哥哥不愧是天才,相术易数修习的好棒哦。】
【比我那个老徒弟强多了,哎,这几天也没时间去检查老徒弟的功课,别不是在偷懒吧?】
客栈房间里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接受老李贵宾级服务的老徒弟金钱,突然打了两个喷嚏。
他神色一怔,猛的坐起来掐指一算,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最近平安无事!
于是,又躺下去,哼着小曲,心安理得的享受老李的按摩。
“天底下真有能预知未来之人?”
夏有德惊叹一句,随后语调一转,充满愤慨地说:
“你说说,老天真是不开眼,明明是个白眼狼,凭什么要给她这等本事?”
夏有德话音刚落,外面传来闷闷的隆隆的雷声。
乌丫丫大眼一瞪,瞅向花厅门外。
眼下已近五月,外面风和日丽,鸟语花香,这雷声……
乌丫丫转眼又看向夏有德,判官就是不一样,一声抱怨,竟能引起天地共鸣。
那边,夏有德似毫无所觉,正在继续他的话题。
“她是不是就是利用这个预知的本事,知道了定北侯是您爹爹的亲生父亲。
所以,故意偷走了玉佩,然后,随便找了个人塞进定北侯府?
我可是听说了,您那爷爷认的这个儿子活不是人种,吃人饭不干人事。
吃喝玩乐、草包无能。
这两年,都快把定北侯府的名声给败光了,听说最近盯上了世子之位。”
夏有德说的义愤填膺,夏老太太听得一头雾水。
她在夏有德话音落下后,急切的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谁给我仔细说道说道。”
夏有德心中憋着火气,似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嘚吧嘚吧的跟他老母亲把陶家的事说了一遍。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真真是忘恩负义的贱胚子!”
夏老太太拍的桌子“啪啪”响。
一直默默站在夏老夫人背后的容嬷嬷,忍不住出了声。
“京城陈家吗?这家人从祖上就不是什么好人。
咱们在京城时,我听在陈家做事的亲戚说,那家人的心可黑了。”
夏老太太咬牙切齿的说:“歹竹里果然出不了好笋子,就算这笋子在好竹里,也改不了她骨子里的自私阴毒。”
“就是,陈家没一个好东西。”容嬷嬷同仇敌忾。
“哎,我想起个事来,陈侍郎的正室,曾经还跟你们大伯有婚约。
你们大伯受伤双腿不良于行后,那女的转身就嫁给了陈侍郎。
陈家也是,这样的女人也要,亏陈侍郎他爹与你们爷爷还是同袍,怎么能这样?
这真叫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一门虎狼之人,白白苦了你们家。”
夏老太太忽然想起平北将军的婚事,忿忿不平到了极点。
那时,夏有德只是个小县令,夏老太太留在京城,还没有跟随夏友德到任上。
当时陶陈两家因这场亲事闹得满京城沸沸扬扬,她因与侯夫人相熟,还登门安慰过侯夫人。
“可不怎么的,明明平北将军是救国救民的大英雄,那个女人她凭什么嫌弃?!
噢,对了,那女人不会就是七公子你们家那个养女她娘吧?
真是什么木头什么簪,什么大人什么孩!”
容嬷嬷两眼喷火,仿佛陈侍郎抢的是她儿子的未婚妻一般。
陶凌晓敏锐的从中听出了一些信息。
陶陈两家可能是有世仇的!
这个认知让他的思路豁然开朗。
陶家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掉进了别人的陷阱里?
陶乐韵从京城千里迢迢到了自己家里,是不是陈家的阴谋?
父亲和乌嬷嬷与家人走散,是不是也与陈家有关?
那些冲进难民中又砍又杀的人是不是陈家派的?
燕老大夫进京难道是因为他给二哥治过腿,得罪了陈家,陈家为了报复他,借皇上的手除掉他吗?
陶凌晓摇了摇头,这一点说不通。
他从晁浩仁那里得到消息,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