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又不认得我了?您看,我给您带的叫花鸡。”
被拎在半空的小泽眼泪汪汪,双手捧着一个牛皮纸包,举到了陶岩眼前。
陶岩拎着小泽的手一顿,吸了吸鼻子,咽了咽口水,而后偷偷看向陶凌晓。
陶凌晓朝他点点头,他立即将小泽放到地上,从小泽手中夺过叫花鸡,撕下一条鸡腿递给陶凌晓。
“三公子,您先吃。”
陶凌晓摇摇头,“我不饿,你吃吧。”
陶岩闻言,把大鸡腿往嘴里一塞,边叫吃边说:“小子,你的叫花鸡很好吃,我允许你叫我爷爷。”
小泽委屈巴啦的说:“您说要让我拜您的徒弟为师,您就是我师爷爷了,所以,您本来就是我爷爷啊。”
陶岩往嘴里塞鸡肉的手突然一顿,疑惑的转头看向小泽。
他的脑海中再次闪过一些画,手中的鸡掉到地上都不自知。
他蹲下来,捂着头大哭:“陶金,陶银,是我害了你们,我不该相信那些骗子的标记,是我害了你们。”
陶凌晓叹了口气,这是又想起自己来府城这段时间的事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把以前的又忘了。
他“呜呜”哭了好久,然后一把抱住站在自己身边安慰自己的小泽。
“我说过,让我徒弟收你为徒,不骗你的,虽然你的根骨平庸些,但笨鸟先行早入林。”
“爷爷,你都想起来了?”小泽含泪的眼睛亮的吓人。
“嗯。”陶岩点点头,指着陶凌晓说:“那就是你师父的三弟,你的三师叔,。”
陶凌晓看着正常的不得了的陶岩,心里一阵感动。
这个小泽虽然有些时候一根筋,但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用的。
“三师叔。”小泽规规矩矩叫了一声。
陶凌晓朝小泽点点头,“你先去玩吧,我与你师爷爷有话要说。”
“噢~”小泽暗暗吁了一口气,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欢快的应了一声,跳哒出房间,体贴的关好门。
包陶岩此时看上去很正常,陶凌晓决定做最后一次试探。
“岩师父,你记得陶远铭和陶予平这两个人吗?”
这一次,陶凌晓直接将定北侯和平北将军的名字同时说出。
陶岩的头不自觉的歪了一下,双眉紧锁,脑海里不断的闪着两个人的面容,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晨后,完全清晰起来,那分明就陶予安跟陶凌云的模样。
“三公子,我主子就是您爹啊,我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了,但我记得他的模样,就算他剃掉了大胡子,我也认得他!”
大胡子?!
陶凌晓心中陡然一松,终于又听到一个关键信息。
“那你的大公子呢?”陶凌晓急切的问。
陶岩嘿嘿一笑,“大公子嫌自己长得太俊,不怎么出门。”
陶凌晓微微一顿,也是,夏老太太说,他大伯十二岁时才以面具示人。
那时候,陶岩还在寻找他的小公子的路上,怎么能说出他戴面具的特征?!
陶凌晓拍拍陶岩的背说:
“岩师父,我找到你真正的主子和大公子了,我爹其实是你要找的小公子。”
陶岩猛的抬起头看向陶凌晓,眼瞪的如铜铃,“您说的是真的?”
“真的!”陶凌晓重重的点头。
“噢,噢噢,我真的找到我的小公子了!哈哈哈……”
陶岩欢快的跳起来,跳哒着跑出房间。
陶凌晓默,他永远不知道陶岩的脑袋搭在哪根筋上。
……
城东铭府。
找了一夜莲花宝鼎也没找到,虚义几乎累瘫了。
他的双手指甲都快被掀掉了,手指上血和灰烬搅和在一起,已看不出原来的肤色。
他瘫坐在废墟上,看向被雾气打湿周身的面具男。
“师父,您说会不会被昨晚那个小娃娃捡走了呀?
昨天晚上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坐在这堆烧焦的瓦砾上。”
“不可能!”
面具男死死的抓着轮椅扶手,咬牙说:“莲花宝鼎看似小巧,实则重达百斤,她一个小娃娃怎能拿得动!”
“也是。”
虚义想到自己平时搬放莲花宝鼎,都要使出吃奶的力气,那小娃娃根本不可能拿的动。
面具男双目赤红的盯着废墟看了几息,沉声说:
“推我回去,叫你师弟他们过来,给我一寸一寸的找。”
“是,师父。”
虚义从废墟上爬起来,踉跄着上前,推着面具男往拱门走去。
“师父,师父,大事不好了,刚刚官府去把万花楼给封了。”
这时,一名男子急三火四的跑了过来。
“什么?昨天搜查后没有查封,怎么会过了一夜,反而给封了?”
面具男坐直身子,周身散发着戾气。
“不知道为何?那些衙差说万花楼涉嫌拐卖人口,所以……”
“究竟怎么回事?”面具男身上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戾气。
“万花楼后院柴房里关着刚抓回来不久的那个老疯子和那个小男孩,被官府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