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车夫猛然回神,上前一把捂住吕娇娇的嘴。
但是,已经晚了。
吕娇娇话已经说出口。
“哎呦,驴家不是驴,改属猪八戒了,倒打一耙的本事叫人刮目相看啊。
自己就是个女登徒子,反诬赖人家。
嘎嘎嘎,真是破袜子当面巾 —— 臭不要脸,小刀拉屁股——叫人开眼喽。”
一道拖腔拉调的稚嫩的声音,带着八百六十道弯的嘲讽,在人群中炸响。
“谁,是谁在胡说八道?有种给本小姐站出来!”
吕娇娇疯狂挣脱车夫的手,转头四下张望,想找出骂她的人。
乌丫丫躲在陶凌晓身后,呲牙咧嘴。
【嘿嘿,老巫婆,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吗?你算老几?】
【话说,我真的没有种,狐狸精说男子才有种。】
【真搞不明白,男子天天带着种子干嘛?不知道他们是喜欢带粮食种子呢,还是菜种子呢?】
【嘻嘻,不会有人喜欢带花种子吧?】
陶家父子抽搐的嘴角快压不住了。
“是谁,出来,出来,有种你给我滚出来!”
吕娇娇发疯似的再次大吼。
“小姐,小姐,正事,正事。”春杏拉着吕娇娇的衣袖,挤眉弄眼的提醒她。
吕娇娇横眉冷竖,转头看向陶凌云。
“你,我吕……唔唔唔……”
她指着陶凌云才刚开口,便被车夫捂住了嘴巴。
“唔唔,黄开窝……”吕娇娇斜眼看向车夫,生气的唔唔着。
“小姐,大局为重!”
生怕她再整出什么豪言壮语的车夫,低声对她说:
“老爷说了,今天必须把你看上的人拉下水。
只要给他戴上登徒子的帽子,他就是您的夫婿了。”
吕娇娇慢慢冷静下来,朝车夫点了点头。
车夫松开手,突然换了一副嘴脸,哭唧唧地说:
“可怜的小姐呀,您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遇上了登徒子呢?
我可怜的小姐呀!您还待字闺中呢,名声就这样被毁了呀。”
他边哭边朝春杏使眼色,春杏若有所悟,扶着吕娇娇便开始哭诉。
“小姐,小姐,您的命怎么这么苦?那位公子把您撞下车,坏了您的名声,还不想负责呀?”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隔着两丈,被人讹呀。
她说菜叶,毒死她了,她说菜根,绊倒她啦。
倒大霉呀,倒大霉呀,安安生生,被人讹呀。
遇到一家,讹人精啊,哭天哭地,谁作主啊,啊,啊,啊……”
先前那道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改说为唱,声调尤其的婉转凄凉。
便是隔了两条街都能听到。
近处的人被震的耳朵嗡嗡响,纷纷堵上了耳朵,寻找声音的来源。
但是,没有人能听出声音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性情暴躁的吕娇娇,再次抓狂。
她疯狂的东指西指,大吼大叫:
“是谁,究竟是谁?竟敢骂老娘,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有种的给老娘站出来,看老娘不揭了你的皮。”
“啊哟哟,有教养的大户人家小姐上赶子对号入座啦,嘎嘎嘎,吕大讹人精,这是不装了呀?”
那道声音依然在半空中打转,让人听不出来源。
“啊啊~”
吕娇娇双手挥舞着,疯狂的跺着脚。
几息之后,她突然指着陶凌云,歇斯底里的叫道:
“把他给我抓起来,绑回府,哼,小白脸,这个上门女婿你当定了。”
正在低头酝酿情绪的车夫……
就很无语。
临出门儿的时候,他跟自家老爷提过,要不要把实情告诉小姐。
免得小姐会错意,把事情搞砸。
结果他姥爷说什么?
“不用告诉小姐,今天这位公子长相俊美无俦,你家小姐呀,见着他保准舍不得朝他发火。”
不舍得发火?
那么,谁告诉他眼前这是什么情形?
原本要给对方扣上登徒子的大帽子,毁掉对方的前程。
他和那人努了半天的力,不沾边儿的事硬往边上扯。
结果,眨眼间她家小姐变成强抢男人的登徒子了。
真,是……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他无奈的看向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迅速回望了他一个眼。
眼中皆是恼怒。
“强抢民男啦,强抢民男啦,大家快来看啊,大户人家有教养的、嫁不出去的小姐,当街强抢民男啦。”
稚嫩的声音再次当空响起。
这一次,人们看到了一个小胖墩儿,拍着小胖爪子,正在上蹿下跳的大喊着。
一股脑儿涌向陶家父子的吕家家丁,像被按了暂停键,顿时停了下来。
他们看看自家小姐,又看看上蹿下跳的乌丫丫,不知道该怎么办?
“给我抓住那个小胖墩儿!”
吕娇娇瞬间改变了目标,牙切齿的指着乌丫丫。
家丁们迅速变向,朝乌丫丫围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