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英谦胸口一窒,差点没蹲住一屁股蹾地上。
他盯着乌丫丫的三根手指,暗暗咬牙。
“小大师,你这坐地起价的本事还真是高哇。”
“昂,坐地起价?”
乌丫丫眼珠一转,看看地面,看看那三根竖立的手指,嘴一咧,笑道:
“对对,驴大老爷真聪明,我这就是坐地起价。”
多么的形象。
坐地,起价。
吕英谦咬牙。
金钱蹲下,默默地给她按倒一根小手指。
刚松开手,那被按倒的小手指手又竖起来了。
“老徒弟,莫捣乱,为师说二十万,就是二十万,我们师门的人,主打一个讲信用!”
金钱默。
“小大师,你这明明竖的三根手指。”吕英谦磨牙。
这是哪里来的草蛋小怪物,能引动天意,还能……
他恨恨地看向吕娇娇。
这个惹事包,惹谁不好,偏惹这个小怪物。
“二十万!”乌丫丫重复道。
见吕英谦不语,乌丫丫指着金钱补充:“多的那根手指,是他师祖的。
我这人虽然小,但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说二十万就是二十万!
你多给我一两,我都会找还给你,真哒,讲信用!”
乌丫丫说的一本正经。
大黄狗拱了她的手一下,瞪着两只狗眼看向吕英谦,呲了呲狗牙。
吕英谦猛地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
他曾经被狗咬过,对狗有种莫名的惧怕。
方才见小娃娃搂着狗头亲热,他还以为这只狗是只软绵的。
没想到跟这小娃一般,呲牙咧嘴,不是个好东西!
大黄狗又朝他呲了呲牙,呜呜两声。
吕英谦急忙把管家拉到身前。
“小大师,我也不是不想赔您钱,您有必要放狗咬我吗?”
乌丫丫闻言,愣怔了一瞬。
“我什么时候放狗咬你了?你们吕家人都这样吗?见风就是雨,这也太睁眼说瞎话了吧?”
乌丫丫委屈了,这次好像是真委屈。
即使如此,竖着的三根手指仍然倔强地竖着。
“您看看您的大黄狗,它呲着个牙,分明就是想咬人。”
乌丫丫转头看了一眼,小舌头舔了舔唇。
“那是它个人……个狗意愿,跟我无关,我跟它不熟,才认识几天而已。”
乌丫丫往旁边挪了挪,以实际行动告诉吕英谦,她跟那大黄狗真不熟。
吕英谦心中有一千万匹马呼啸而过。
大黄狗再次朝吕英谦呲呲牙,呜呜了几声。
“那个,驴大老爷,我觉得可能是您说话的声音不太好听,把它的狗耳朵给震到了。
不然您赔它俩钱得了,这狗它不识数,您就给它一两银钱糊弄糊弄就行。”
吕英谦转头四顾,他觉得他一定是来这里的姿势不对。
不然,眼前发生的事怎么不像在人间?
他下意识的从管家腰上拽下钱袋子,掏了块碎银丢到大黄狗跟前。
大黄狗盯了他两息,而后上前嗅了嗅银钱,张嘴叼起,看了乌丫丫一眼,转身跑出了人群。
卧艹,狗成精了!
“驴大老爷,还有我的钱你没给呢,二十万两,我要现银,不要票票。”
吕英谦牙疼,纠正道:“小大师,您不要一口一个驴大老爷,我是姓吕,不是姓驴。”
“噢。”乌丫丫似有所悟,点了下头。
“驴大老爷,我还是个小娃娃,吐字不清,我其实知道你的驴是哪个驴的,你别跟我计较哈。”
吕英谦觉得自己要疯了。
“爹,您跟她废什么话?您看看天,云都退了,风也停了,她刚刚就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吕娇娇上前一只手抓着吕英谦的胳膊,一只手指着乌丫丫,愤怒地吼道。
在场的人纷纷抬头看天,果然,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仿佛之前的风起云涌都是错觉。
吕英谦看看乌丫丫,又看看金钱,心里不停地琢磨着。
他是信奉道法之人。
家里建了一个小道观,专门供奉了几个道士。
金钱被吕英谦盯的有些烦躁,不悦地说:“你看什么看?快些赔钱!我们没功夫跟你在这儿瞎耗。”
微微走神的吕英谦瞬间回神,他垂下眼皮遮住眼中的情绪。
“你们要的是不是太多了啊,我看小师父的脸,用不了百十两银钱就能治好……”
“哎哟,我幼小的心灵啊,创伤啊,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我是我师父的掌中宝,下生他就看中我,我长大了要跟他学仙术。
你,你家这老闺女她打了未来的小神仙啊。
师父啊,师父,咦……老徒弟,快烧符。”
乌丫丫滚着滚着,看到了血蓝血蓝的天空。
这不行,还得烧符。
金钱噢了一声,轻车熟路的掏出一张符篆。
点符。
燃烧。
风起云涌。
吕英谦心中猛的一跳。
这师徒果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