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哈着腰,指着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地对中年男子说:
“这位大人,我家这小厮,这儿有点那个,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管家叔,我脑袋好的紧,这事我没错,我就是路见不平,拔,拔拳相助而已。”
汪顺倔强地说。
“你这孩子,咋就一根筋呢?”
老者恨铁不成钢地斥道:
“就算你不知道这位大人是朝廷官员,那也不能随便就打人一拳啊。
快跟大人认错道歉,大人他不是不讲理之人,会原谅你的。”
这话说的,艺术。
首先表明汪顺一根筋,脑袋不灵光。
你跟傻子计较,你就是傻子。
其次表明我不知道你是朝廷官员,你拿这说事就是不讲理。
再次,将“罪”变成“错”,错了就认错啊。
犯错又不等于犯罪。
形势一下子微妙了起来。
中年男子骑虎难下。
他确实没亮身份。
只是在话赶话的时候,被陶二给抓了一下把柄。
但,当时他们只是在怀疑他是冒充朝廷官员。
他皱眉看了老者一眼,觉得老者在给他挖坑。
几句认怂的话,里面挖了三个大坑。
坑坑都能把他埋了。
这老东西真是人老成精。
“呃,这位大人,您,您,怎么这么看着老朽?老朽,老朽……”
老者拉着汪顺往后退了两步,拍拍胸口,吐出俩令人爆笑的字:“怕怕。”
中年男子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差点厥过去。
艹,他跟西北府八字不合!
他一甩衣袖,强压怒火说:“行啦,本官大人有大量,不告他了。”
真是憋屈死了!
他气愤的转身朝夏有德拱了拱手,一句话没说,甩袖离去。
“哎,陈大人慢走,听说你们赶了一大早的路,你快回府衙休息吧。”夏有德看着他的背影说道。
中年男子闻言,加快脚步。
“谢谢陈大人不追究小的,谢谢陈大人,小的感激不尽,日后定一日三餐为您烧香祈福。”
汪顺大声道谢,中年男子一个不小心,左脚绊倒右脚朝前扑去。
离得最近的几人快速分开。
“扑通”一声,中年男子重重的摔倒在地,再抬头,鼻子上流下两道血注。
“扑哧~”
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中年男子抬头狠狠的扫了一圈,转头怨毒的看了汪顺一眼。
他娘的,他又没死,烧什么香?!
回头看向周边的人,见人人一脸同情,他的心情糟糕到极点。
艹,谁要你们同情了,快扶本官起来啊!
他在心中大嚎。
“哎哟,陈大人,您这怎么这么不小心,马大宝,马大宝,快送大人去医馆。”
“是。”马大宝应了一声,上前扶起中年男子。
老大夫带眼色了,背着药箱子小跑上前搀扶在另一边。
“快快,送到我们医馆,我们医馆离得近。”
二人架着中年男子往外走,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
像欢送!
送走三人,夏有德转身看向吕英谦。
“吕家主,这位小……”
“小师父!”
乌丫丫又跟着提醒。
“呵呵,这位小师父与您达成和解,本官见这小师父人太小,便替她确认一二。
你们这和解一共有两点。
一是您要包吃包住。
二是要赔她二十万两,赔她师父十万两,对吧?”
夏有德说着,指了指天。
吕英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心里微微有些畏惧。
他点了点头,笑道:“我吕某自是讲诚信的,和解的条件我全部答应。”
“那就好,这小……师父毕竟太小了,让人瞧着觉得可怜,哎哟,你瞧瞧这小脸。”
夏有德怜惜地说。
吕英谦垂眸冷笑,这是给他上眼药呢。
这小脸,这小脸,他妈的……
他转头看向吕娇娇,突然想扇她一巴掌,试试能不能肿成小胖墩的脸那样。
却发现自己闺女正一脸得意。
她得意什么?
她吃亏了,让自己答应这样屈辱的条件,不是应该义愤填膺?
这次,夏有德没有给他想通的时间,笑着说道:
“哈哈,今天这事就是一场误会,误会,大家散了吧。”
……
当乌丫丫带着俩徒弟和一只大黄狗,背着硕大的包袱站在吕家门前的时候,吕家管家吕得财嘴角疯狂地抽搐着。
尤其是再次看到夏小七,他觉得牙疼的紧。
回府后,吕英谦身边的长随跟他们说,夏小七是夏有德的孙子。
他玛德,害得他跟老爷刚商量好的计划,又改了二十八遍。
还没改出个所以然来,这怪异的师徒组合上门了。
真是要债的!
“嘻嘻,老管家,你的嘴怎么老抽抽啊?是不是要得吊线疯了?”
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