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某个周末。
鹿言刚刚晨跑回家,便接到了沈度这个新朋友的电话。
沈度约他中午吃饭,他同意了,总不能天天都忙工作,他需要时间放松,事业狂也是要休息的。
无事可干的系统729整日跟好友开黑,也不管自家宿主的生活,反正没有男女主给宿主添堵,它的宿主想咋滴咋滴,再也用不着充工具人了。
鹿言挂断电话后,照例看了会书,一派岁月静好的样子。
他前不久接了一个研究项目,一边上班一边搞研究,上个周刚搞出成果,现在也可以歇歇了。
鹿言心情很好地翻着书,大约十一点钟的时候才换衣服下楼,一出来就看到等在外面的沈度。
他快步走向眉眼带笑的男人,嘴角挂上一抹淡笑,“沈度,你怎么来了?我自己过去也行。”
沈度声音不急不缓地道:“我想来接我的朋友一起。”
他眼光微闪,心里其实更想把这个‘朋友’变成‘男朋友’。
鹿言轻笑一声,“好,一起吧。”
沈度打开后边的车门,眼看着鹿言坐进去以后也跟了上去。
两人坐好后,沈家的司机载着两人往沈度订的餐厅驶去。
沈度歪头盯着处处精致的鹿言,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阿言,你怎么看待同性恋?”
他心内不安地伸出触角试探心上人对于男同的看法,生怕从对方的口中得到一句嫌弃的话。
鹿言声音低沉而温柔,“同性恋是一种正常而美好的性取向,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爱情的权利,且我们国家已经在十年前宣判同性婚姻合法。”
沈度痴痴地看着鹿言,原来他的心上人不歧视这种恋爱。
那么,他可就要直球出击了。
他不想做鹿言一辈子的朋友,而是想跟鹿言携手终老。
鹿言挑了挑好看的眉毛,“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沈度扬起一抹笑容,“我喜欢的人就是一个男人,这不是怕你厌恶我、再也不理我了吗?”
鹿言闻言微微一笑,悦耳动听的声音随之响起。
“爱情无关性别和年龄,唯有真挚唯一的爱才是能被人尊重并理解的,你只要不做渣男,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又关旁的人什么事!”
“我是跟你做朋友,干嘛还要多管闲事插手你的私事。”
沈度听到他前面的话还是笑着的,但听完鹿言后面两句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有点挂不住了。
朋友!见鬼的朋友!
我喜欢你,想跟你处对象,才不是不涉情爱的君子之交。
前面开车的司机大叔听着后方两人的交流,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沈总明明是相中了鹿医生,与之交朋友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总想借着朋友关系再上一层楼,近水楼台先得月,结果人家鹿医生却是真心实意交朋友来的。
鹿言不解地看着面色阴沉的沈度,有些疑惑地开口道:“沈度,你是身体不舒服了吗?”
“(??_??) ”沈度感觉自己的心脏又被心上人狠狠地刺了一剑。
他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心里堵的难受,两只黝黑的眼睛也泛起了涟漪,似乎有淡淡的水光。
啊啊啊!他虽然打着朋友的旗号亲近对他的心意一无所知的鹿言,但鹿言不解风情的行为当真是惹人心急,让他想扒开对方的脑子好好看看。
他天天给鹿言发信息、打电话,还时不时地约鹿言出来吃饭、逛街,做着情侣恋爱该做的事。
但鹿言全部都当他们之间是最纯洁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这到底是怎样的粗神经!
搞得沈度都怀疑自己走错了路子,不该用这样温水煮青蛙的方法,倒不如直截了当地表明心意。
但他想到鹿言活了二十八年仍旧是母胎单身的事实,又觉得他得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了。
指不定就是鹿言开窍晚呢!
沈度收回跑歪的思绪,对上鹿言饱含担忧的眼睛,咬着牙说道:“没有,我没有身体不舒服。”
他身体嘎嘎好,吃嘛嘛香。
就是心上人不开窍愁死人,愁的他恨不得撬开对方的情窍。
鹿言可不知道他的心思,自顾自地坐回去看窗外风景。
沈度:我好气哦,外面的车水马龙有什么好看的,干嘛不看我!
余味餐厅。
沈度和鹿言边有说有笑地聊着天,边品尝着餐厅的特色菜。
“我看上的人,谁也别想动!”
两人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的大喊声,声音熟悉得让他们变了脸色。
鹿言咬牙切齿地说:“是傅夜,他怎么阴魂不散的。”
他都跟男主闹掰了,怎么还能遇到男主出场的戏份。
吃个饭,都不让他消停。
沈度放下手里的筷子,目光阴沉地看向楼下的一男两女。
他默默地掏出手机,点开录像键,记载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傅夜妈妈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儿子,又转头瞪了一眼温暖,“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儿子!”
她绝对不会再让温暖这个贱人继续祸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