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盛新月起了个大早,飞机要提前一小时到航站楼,她也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就带了张银行卡,还有手机充电器,轻装上阵。
两个小时之后,飞机顺利降落在广城机场。
机场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人来人往,更何况现在是夏季,更是人头攒动,盛新月下了飞机,好悬没被人给挤死。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再抬头,果然成功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眼熟的黑皮帅哥正在对着她拼命挥手:“大师,这里,这里!”
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喊出来“大师”这两个字,顿时有不少人的看了过来,目光中夹杂着各种异样的情绪。
盛新月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把他那张破嘴给捂住。
好在两人终于成功汇合,黑皮帅哥惊喜道:“大师,这一路上真是辛苦您了,我给您安排了休息的地方,但是我姐的情况现在有些……”
他有意想客气一番,但是显然姐姐的情况让他客气不起来。
盛新月面无表情地说:“应嘉衍,我不需要休息,但是你要是再喊一声大师,信不信我直接让你说不出话来。”
应嘉衍听说她不用休息顿时有些高兴,紧跟着又是一愣:“我,我刚才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
他还没有告诉大师他叫什么名字!
大师竟然就这么精准无误地说了出来,一时间他心里又是惊讶,又是对姐姐的情况有了几分底气。
“那,我要是不叫你大师,应该怎么称呼您?”
盛新月道:“我叫盛新月,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应嘉衍脱口而出:“好的,盛大师!”
盛新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应嘉衍也反应过来,连忙尴尬地笑了笑:“就……有些顺嘴了,那我直接叫您……盛新月?”
听着好像很不尊重大师的意思……
他兀自在心里吐槽了一声。
但是盛新月点了头,他也只能就这么称呼了。
很快,他们就到了一处高档小区里。
“大……盛新月,这边。”
应嘉衍在前面带路,小区是一梯一户的户型,从电梯出来对面就是入户门,门口还有四五平方的面积。
电梯门才一打开,盛新月就忍不住皱了皱眉。
空气中一股香灰的味道。
有些难闻。
应嘉衍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有些低落地解释:“我姐姐那样之后,医院里怎么都看不好,我奶奶就找了好些个大师过来看,现在家里还是一副乱糟糟的样子,您不要介意。”
“没事。”
盛新月摆了摆手。
应嘉衍打开入户门果然,这扇门之后的香灰味更重。
盛新月一进去就眯了眯眼。
这里哪里是乱糟糟。
简直就是没眼看。
外面正是中午,窗帘却拉得严实,只有一丝微弱的光线透了进来,房间里也没有开灯,只能借着那微弱的光线勉强看清楚家具的摆放。
绕过玄关处,盛新月眉心又是一跳。
房间里缠满了红线。
好端端的一个家,现在跟盘丝洞一样,一根根红线从这边牵到那边,上面还贴着各种各样的黄色符咒,看上去倒是格外唬人。
但是她一眼就看得出来,那些符咒根本没有一点用,甚至都不是用朱砂画的,更别说那歪歪扭扭的线条,跟还不会握笔的小朋友画出来的似的。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几道人影。
看见应嘉衍和盛新月,其中一个人站了起来,是个疲惫的女声:“嘉衍,你回来了,大师……”
应嘉衍连忙说:“妈,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个大师,盛新月。”
盛新月微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她很怀疑在这个暗的光线下,那女人到底有没有看见她脸上的表情。
应嘉衍的妈妈迟钝了一下,然后连忙说:“哦哦,这位就是盛大师……老公……”
她轻轻唤了一声。
另外一个人也站了起来,他拧开了桌子上一盏昏黄的小灯,虽然这个小灯实在是也不给力,但是也总比没有要好。
房间里总算是亮起来了。
盛新月目光不动声色地从这三道人影身上扫过。
面前的女人是应嘉衍的妈妈,刚才站起来的那人就是他的爸爸,至于那个坐在角落里只是看了她一眼,就从鼻子里发出来的一声冷嗤的老太太,应该就是他的……奶奶?
对她的态度实在算不上友好。
应父道:“大师,实在是不好意思,家里乱成这样,但是嘉衍应该也跟您说过我女儿的情况,这些都是我们找了其他大师弄的,总归应该是要有些作用,就这样子了……”
盛新月说:“没用。”
应父愣了一下:“什么?”
盛新月重复一遍:“这些东西就是骗人的,根本起不到一丝作用。”
应父和应母对视一眼,还不等他们说什么,那个老太太就噌一下站了起来,身姿格外矫健:“没用?怎么可能没用!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冯大师可是我亲自找来的,我们那片很有名的大师!他都不知道看好了多少人,你现在一上来就说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