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被发现的时候在房梁上已经不知道被吊了多久,身子完全冷透,喉软骨完全断裂,这样能活下来才有鬼了。
“我并不是说他还活着。”
盛新月一字一句道,“我的意思是,他虽然已死,但是魂魄,却依旧被锁魂结死死地锁在身体里面!”
沈问枫不解:“你说的我大概理解了,但是既然下手的那个人的目的是炼生魂,那为什么做了这么多,却还是要把魂魄继续留在他的身体里面?”
盛新月平静道:“被生剥出来的魂魄,总是需要一个容器的。”
“但是世间有什么容器,能比他原本的身体更加适配呢?”
话音落下,周围瞬间一片死寂!
潮湿冰冷的夜风吹来,一股凉意自后背升起,不知是谁吞了吞口水,空旷单调的虫鸣声中,众人汗毛倒立!
“用他的身体,装他的魂魄……”
马东园忍不住骂出声来,“这他妈到底是什么畜牲!”
或许在凶手眼中,陈术根本就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对于他来说,陈术从头到脚都只是可以利用的一件工具而已。
“作孽,作孽啊!!”
陈建国目眦欲裂,浑身都在抖。
这样的冲击让他眼前发黑,几乎要晕死过去,却又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闺女,我现在看出来了。”
他跪倒在盛新月面前,声泪俱下,每一个字都透着无尽的恨意,“你是有真本事的。”
“我这一生,本本分分的做人,只想将这唯一的儿子养育成人,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样的灾祸会落在我儿子头上……闺女,不,大师,恩人!我求您!”
“求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到底是什么人要这样对我们,我儿子,不能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啊!”
“我不求您能让背后的凶手得到惩罚,但是求您,一定要抓住他,我要亲自去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只要您能抓到他,您想要什么……您就算是想要我的这条命,也尽管拿去!”
“您别这样。”
盛新月叹了一声,正要扶他,却听他一声怒喝,“不要拦着我!”
“咚。”
结结实实的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陈建国声声泣血,“拜托了。”
他又连着磕了两个响头,“拜托了!!!”
三个响头,等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额头已经血流不止。
“……”
盛新月深吸一口气,本来想说什么,但是看着陈建国在黑暗中亮的惊人的瞳孔,所有的话最后也只化为了四个字,“您放心吧。”
谢知宴道:“既然陈术的魂魄现在还在他的身体里,那是不是就代表只要我们现在赶到医院将他的魂魄放出来,就能知道凶手是谁了?”
“毕竟身为受害者,他肯定是见过凶手的吧?”
被他这么一说,终修明等人的眼前也是忍不住一亮:“是啊!”
盛新月却是摇头:“没这么简单。”
“人死之后,魂魄自然离体,这时候的魂魄是带着记忆的,直到等到了投胎转世的机会,才会在奈何桥喝下孟婆汤,忘却前世的一切,重新投入新的轮回。”
“但是陈术不一样,他额头的针眼,分别位于印堂,百汇,鱼腰三个穴位,这是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所为,这时候他的魂魄虽然还在体内,但是已经和身体分离,人魂分离,已经痴呆!”
“炼生魂的邪恶之处,不仅在于在人还活着的时候强行剥出魂魄,更重要的是,用这样的方式被剥出来的魂魄,不仅怨气深重,并且没有记忆!就像是一具傀儡,不管是实力还是攻击力都是顶尖,却会绝对听从操控者的话。”
沈问枫咬牙:“真是好算计啊……这样的话,就算是我们放出陈术的魂魄,也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
终修明感到了深深的挫败,他苦笑一声:“还以为找到了新的线索呢,结果还没开始,就直接断了。”
无声的压抑在众人之间蔓延,谢知宴突然发现盛新月正蹲在一边,嘴里还在喃喃什么。
“怎么了?”
“总觉得漏掉了一环……”
盛新月捏着眉心,“炼生魂这样的邪术,我也没有太深的接触过,了解的并不多,但是我总记得,这种邪术的施展前提并没有这么简单,一定还要达成某种条件,可是我一时半会儿根本想不起来……”
这种大脑深处明明有一闪而过的线头,可是总是时隐时现,怎么都抓不到,这种感觉叫他的心情烦躁到了极点。
谢知宴也蹲在她身边,温声分析道:“你这样的想法应该没错,如果凶手的条件全部达成的话,那他现在应该已经将陈术的魂魄带走了,而不会只是将魂魄留在他的身体里。”
“既然还有条件没有达成,那凶手肯定不会就此收手,那也就意味着,他不会离开这里太远,就算是混在我们里面重回案发现场,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对!”
他话说到一半,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大脑,盛新月一下站起来,“坏了!”
她顾不得解释什么,急忙就朝着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