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之只看向顾衍道:“昨夜你去了书阁?”
顾衍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只道:“昨夜回去遇见了父亲,我便回去了,是母亲让你过来问我的?”
顾云之的目光在顾衍的面上审视了半天,随即才道:“既然没去,便不用去了。”
她转身便向着自己的住处而去,身后顾墨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道:“妹妹这是怎么了,为何问你昨夜有没有去书阁?”
顾衍不由的皱了皱眉,随即道:“不是你的玉佩丢在书阁,让我去取吗?”
顾墨突然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只不过那玉佩他早已经拿回来了,只道:“原来如此,玉佩我早已经拿回来了,想来是母亲忘记了,所以才又嘱咐你过去拿一趟。”
此话一出,顾衍只觉得心中有些怪异,母亲一向不是健忘之人,怎么会连玉佩拿没拿回来都不知晓,他虽心有疑虑,到底也没往别处想,倒是走在路上的顾云之,心中有些凝重。
昨夜之事,赵氏今日才告诉她,对于自己的这个母亲,顾云之既觉得聪明,又觉得她愚笨,毕竟如今付春枝的身份,在顾家并不是江若姚那般能够轻易拿捏的,昨日的事情成了倒好,如今没成,也开罪了付春枝,想来顾衍应当是没有任何机会了。
她现在只盼着此事春枝定不要告与父亲或者祖母,不然恐怕母亲必定会没脸,这样龌龊的手段,一向是父亲与祖母最忌讳的。
书房中,顾昀坐在桌前,目光落在下首的人身上,只道:“人如何了?”
大夫看着上首的大公子,心中不由的有些忐忑,这问的究竟是谁,可转念一想今日也就给付家姑娘看了病,只试探着道:“付姑娘只是得了风寒,休养一些日子便会好,属下已经开了药方。”
此话一说出口之后,大夫便觉得头顶的威压登时便少了许多。他也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空气沉寂了片刻,顾昀才让他写下药方随即退了下去。
“顾四。”顾昀唤了一声,门外的顾四便走了进来。
“大公子有何吩咐?”顾四面上带着笑问道。
“从库房中选些人参送到静园去。”顾昀从药方上看见了人参,心中不由想入药的人参年头浅,定没有他库房中的好。
顾四眸光一定,随即很快便想起了静园是何处?貌似自家公子与那付家姑娘并没有什么交集,心中虽十分疑惑,顾四嘴上还是应承了下来:“公子,除了人参之外还要送些别的吗?”
顾昀想到自己昨夜撕毁的她的衣衫,只道:“库房中的料子若有姑娘家喜欢的,便都可以送过去。”
这还真有,顾昀如今后院中并没有女眷,所以平日里人送过来的东西便都堆在了库房中,莫说是布料,就连女子喜欢的首饰都一应俱全,顾四从主子的脸上看出了些苗头,他自小便伺候顾昀,也多多少少对自己的这个主子有几分了解,以往只觉得他不近女色是对女色不感兴趣,可如今竟见他主动关心起了姑娘家,真是十分不寻常。
顾昀低下头喝了一口茶,抬头见顾四的眸光正落在他身上,不由的道:“你还有什么事?”
顾四嘿嘿一笑:“属下只是还从未见过公子如此关心一个姑娘,这位付姑娘应当十分貌美,不若公子娶进府中给我们当少夫人。”
本是一句调皮话,可顾昀突然想起了昨夜她所说的,只不由沉吟道:“顾四,你说这世上是否有男子只娶一位妻子,不纳妾,没有外室也不留通房。”
顾四一愣,随即呵呵笑道:“虽属下没见过,但想来应当是有的,毕竟这世上人那么多,有些穷人家的男子只娶妻,并没有闲钱纳妾,想来便是公子说的这种情况了。”
此话一出,顾昀却不由的皱起了眉。
顾四只又道:“这世道本就是一夫多妻,就算是有不纳妾的男子也是凤毛麟角,像公子这样的人,即便是娶了妻,也会有诸多女子上赶着做妾。”
顾昀听他这样说,只冷冷一笑:“或许当真便有人看不上我呢?”
顾四一愣,随即反驳道:“那这女子定是欲擒故纵,想引起公子的注意,属下曾经听人说起过,有些姑娘即便是喜欢一男子也不会表露心际,反而总露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她是真的不情愿,顾昀懒得与顾四解释,只望着他道:“还不快去库房。”
顾四没想到他变脸那么快,只惺惺的收起自己想要继续说的话,转身便离开了屋子。
春枝一觉醒来时,只感觉头痛欲裂。
外面云儿已经熬好了药,见她醒了,便立即端了过来。
“姑娘,刚才你睡着,大夫过来把了脉,随即开了药方便离开了,药已经熬好了,你快喝吧。”
春枝望向面前黑乎乎的汤药,半晌才道:“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申时了。”云儿道,“顾老夫人那里我已经去过一趟,说姑娘您病了,老夫人便让大夫过来为你诊治,还说以后你便不用急着去看她,身子要紧,等好了再去也不迟。”
春枝接过汤药一口气喝尽,随即道:“云儿,多谢你。”
听到此言云儿不由一愣,随即只笑道:“姑娘,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