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四应声,心中却在想,除了大人,恐怕也没有人到此处来,毕竟住着的人都已经离开。
顾昀刚躺在卧房的床榻上,便见院中一女子向着顾四走了过来,她一身青衣,看起来并不像是婢女,却也不像是主子,顾四望着她一番装扮皱眉道:“没有主子召见,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能不能出现在这里,并不归你管。”女子回怼道,看神情,似乎并不怕顾四,她的面容娇媚,看向顾昀卧房的方向,眸光带着担忧道:“因为一个女人,大人便成了这副模样,当真让人心疼。”
此话一出,顾四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顾九,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们只不过是大人手中的刀,大人的事,不应当置喙。”
顾四称作顾九的女子扯唇冷笑了一声,随即只道:“我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如今大人需要醒酒汤,我送进去。”
她端着醒酒汤便推门走了进去,顾四只望着她的身影,眸中带了一丝忧虑。
顾九不听令便回了京城,如今还公然出现在人前,待大人醒了,定会受罚。
顾九走进屋中,望见床榻上睡着的人,不由的用神色描摹了一番顾昀的面容,把醒酒汤放在桌上,她只行礼道:“大人,顾九回来了。”
床榻上闭着眸子的人睁开了眼,只看向顾九道:“起来吧。”
顾九脸上带着一丝笑站了起来,随即只道:“听顾四说主子头痛,容顾九给主子把把脉。”
顾昀此时确实觉得身子十分不舒服,所以并没有推拒,只伸出手,任由顾九上前给他把脉。
顾九手搭在脉象上,不多时收回看着顾昀笑道:“并无大碍,不过大人往后还是莫要再喝酒,头痛之症皆因喝酒引起,若是酒喝的过多,恐怕会使头痛加剧。”
顾昀听到她这样一番话,只坐起身来,接过醒酒汤一口气喝尽,随即只道:“我且有事问询于你。”
顾九见他面色凝重,便不由的一怔,随即笑道:“大人请说。”
顾昀垂眸犹疑片刻,只问道:“如今我的身子,是不是以后不会有子嗣?”
顾九面色一变,只站起了身子道:“大人身子从脉象上看,并无异处,定是会有子嗣的。”
并无异处,顾昀不知想到了什么,只眸光看向顾九道:“此事可当真?”
“自然当真。”顾九的医术乃是家族传下来的,比之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也不输,她只观顾昀神色道:“若是女子体虚,也很难怀上。”
顾昀此话听在耳中,只并未搭话,他倒了一杯茶一口饮下,只闭眸道:“退下吧。”
顾九听令,看了他一眼便退了下去。
刚出了房门,顾九便对上了顾四询问的眸光,她停住步子,只与顾四道:“大人睡下了。”
顾四点头,既然大人已经睡下,他便也留着一人在此守着,随即转身离开了此处,自去别处休息。
第二日顾昀醒来,下了床榻拉开门便看见了守在外面的顾九。
他先是一愣,随即出声道:“顾四在何处?”
顾九眼下一片青黑,如今身体困乏,只行礼道:“昨夜顾四去别处休息,不过片刻应当便会回来。”
“你守了一夜,如今便退下吧。”顾昀招手让其退下,随即便迈步踏出了院门。
他在府中闲逛了一番,再回转时果真见顾四已经等在院门口,便进房换了一身衣裳随即坐上马车上朝去。
今日朝堂之上,皇帝的面容也带了几分憔悴之意,南边一处封地出现了瘟疫,已经死了数百人,若任由瘟疫继续扩散下去,恐怕会死更多人,也因此,便有大臣提议把那城给封死起来,可若是封死,城里的数千名百姓,便都可能会没了性命,此举太过于残忍,让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决断。
“陛下,此瘟疫来势汹汹,若是不封城,只怕那城中的百姓逃出,会把瘟疫蔓延开来,到时候,恐怕会殃及别城乃至于京城,若您此刻不下决断,瘟疫蔓延开来,便错失良机了啊!”一大臣以头伏地开口道。
此言一出,皇帝的眉头紧皱,眸光一一划过下首之人,最终停在了顾昀的面上:“顾大人,依你之见,朕应不应当封城?”
顾昀向前迈出一步,躬身行礼道:“既是瘟疫,若蔓延开来定是大祸,不过若就此封城,里面的百姓只怕会陷入恐慌之中,臣以为,陛下应当派医师前去诊治,若此病无法救治,到时再封城也不迟。”
皇帝望了他半晌,只道:“顾大人,你亲自带太医去一趟,若是此瘟疫当真没法子救治,便令人把城封起来,记住,不留活口。”
“陛下,臣恐怕难担此任,”顾昀佯装为难道:“今日臣得了头疾,正需医治,若是带病,恐会耽误正事。”
听得此话,皇帝只觉得是顾昀的托词,毕竟如今在他眼中看起来,不远处之人目光灼灼,实在不像是有头疾的模样,沉吟片刻,他只道:“顾大人,如今这瘟疫横行,朕也甚是头痛,你且放心,此次我让三百兵将助你,定让你凯旋而归。”
皇帝此话都已经说到如此地步,众位大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顾昀的身上,只其中一人行礼开口道:“顾大人,陛下说的是,如今朝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