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这样,这填的土最多不过尺来深。”
说完,他手腕一转,掌中劲道吞吐,那封填在洞穴口的半干泥土便‘哗啦’碎裂落地。
尘烟之中,可以看到一条漆黑的通道出现在两人面前。
姚守宁见此情景,心中不由一喜,陆执收了长剑,先钻入其中,姚守宁紧随其后,爬行约三丈左右的距离,陆执瓮声瓮气的道:
“到了。”
说话时,他以剑鞘敲击头顶,顶上似是重新铺垫了木板,传来‘咄咄’的回响音。
这一轻敲之下,上方泥土‘沙沙’滑落,可见这墓穴封填得实在随意。
他此行目的并不在于再次入墓,而是对于上次无意中发现的通道感到好奇,因此一击之下便罢了手。
姚守宁爬到了他的身后,一面以手掩鼻,一面问:
“上次你发现的通道,在哪里?”
话音一落,她的眼前刹时出现了另一波场景: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泥层掩护的另一面,是一条以砖石砌成的地下通道,与其他通道相接,纵横交错,形成一大片乱无头绪的地下迷宫!
‘轰!’
一道重响声如同惊雷般,在姚守宁耳侧炸响,接着只见一块巨石出现,将原本薄薄的泥层震裂,那沉重的巨石将这条道路彻底堵死。
有一只细白的手指探了出来,在巨石上飞快的以指代笔,书写大字:路仅止于此!
只见那手指写完,飞快画符结印,符印一成,随即闪现诡谲的红光,铺陈到那巨石上。
大地震颤,地宫传来沉闷的‘嗡’鸣,仿佛受到这字、符的威力影响,那鸣声久久不绝。
这些幻象只是转瞬即止,姚守宁眼前的景像散开,一切归于安静,红光消失,四周仍是那逼仄的通道之内。
耳畔只能听到她与世子若隐似无的呼吸声,接着陆执一动,衣物摩挲之间发出‘悉索’声响,应了她一句:
“在这里。”说完,他正欲伸手去扣那泥层,便听姚守宁长长的叹了口气:
“唉——”
“我们来晚了。”
她摇了摇头,道:
“这里已经被人封死。”
说到这里,姚守宁脑海里想起那一只细白的手,上面似是萦绕了一层白光,使她如雾里看花,看不大清楚,但她有种很强的直觉:那只手的主人是陈太微。
也就是说,代王地宫的事件,陈太微也涉及其中。
她想到了那通道另一端接连的庞大的,如同迷宫般的通道,总觉得有许多隐秘,可目前她力有未逮,哪怕窥探得零星线索,却如一团乱麻,找不出头绪。
陆执听她这样一说,还不信邪,又以剑鞘去敲击。
这一次传来的便不是空响了,而是实质的沉响声,而且从回震的力量看来,封死了这条通道的并不只是泥土,而是厚重的石门了。
黑暗之中,两人相对无言,陆执心有不甘,向姚守宁低声道:
“我试一试,看能不能用力将这石门打破。”
今夜来都来了,若无功折返,陆执自然意难平。
姚守宁见他不死心,说道:
“没有用的。”
她将自己‘看’到的情况说出:“有人以石封路,并且还在石头上画了符,以阻去路。”
只是话虽这样说,她仍是顺应陆执的意思,跪爬着倒退而出:
“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到’封路之前,我们便可以进去一探究竟了。”
“不行!”
这样的方法一说出口,便遭到了陆执拒绝。
今夜两人出城的事已经瞒不住陈太微了,他对姚守宁的身份生疑,今夜代王地宫再闹动静,一传扬开来,必定会引来四方关注。
这个时候姚守宁的秘密绝对不能曝露。
陆执以蛮力破门,就算引人怀疑,但姚守宁未使用能力,陈太微就是怀疑也无实证。
但如果她一旦使用力量回到‘过去’,她的力量尚未完全觉醒,没有得到传承的辩机一族,便相当于摆在陈太微面前的肥肉。
“不能这样做。”
他又强调了一次,姚守宁也知道轻重,便点了点头。
陆执听她声音,感知她已经退出丈来开外,便抽出长剑,运足力量,黑暗之中,剑身如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芒,威力十足。
接着世子持剑,以剑尖往石门上用力一送——
‘铛!’
清脆的金戈交接声传来,通体泛着金光的剑尖被石门所阻。
一股强大的反震力从门上返弹而回,只听‘嗡’的声响中,石门之上突然浮出一个巨大的红色符印!
符身散发出可怖的威力,红光所到之处,整个地道开始剧烈颤动。
‘轰隆隆——’
地底如同被大力搅动,通道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