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舟观看这一叠册页时,旁边所显化出来的中年男子器灵,也看到了毛笔婆婆,以及绢本扇面老先生。
特别是老先生身上那经过修复的痕迹,让它的面上,也露出了几分渴望,再次朝叶舟拱手一拜,“恳求叶公子帮助我恢复完整。”
“先生不必多礼,只要到了我家公子这里,都会得到修复的。”旁边的玉兔少女又充当起了小助手的角色,替叶舟解释道。
“公子,那你何时才能修复奴家呢,奴家每日以残缺之身,为公子弹奏,还得不到宠幸……”
玉兔少女气鼓鼓的说道:“琵琶姐姐,你不要在这里捣乱!”
毛笔婆婆见状,摇头一笑,她之前确实看不惯这个琵琶器灵整日卖弄风骚的模样,不过,后来叶舟和她讲述了这个琵琶所经历的一些故事,这也让她释然了。
就如同叶舟所说,器灵无罪,只是环境的造就。
就和玉兔少女害怕自己没用被抛弃一样,这琵琶器灵同样没有安全感,但是,一直以来的青楼环境,让其习惯性的去诱惑取悦叶舟,避免和曾经的主人一样,被无情抛弃。
她笑着朝那册页器灵说道:“不必紧张,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应该也是出自主人之手,只是没有用我书写,叶公子人很好,会尽力帮助你恢复曾经的模样。”
看着这里的氛围如此和谐,中年男子顿时安心下来,朝着几位器灵拱手一拜,然后便站在一旁安静等待。
叶舟大致看了一下册页,里面的多数画心确实比绢本扇面完整多了,没有太多的破洞,只是霉斑有些严重,只是需要费些工夫罢了。
传统书画作品装裱的形制,可概括为三大类,轴、卷、册,在同一形制中,也会有相对独立的装裱形式,比如轴类的对联,屏条等,还有暂不归类的横披以及镜心等。
册页顾名思义,就是将绘画装裱成书的形式,由卷轴发展而来。
因为有些卷轴过长,每次合上,想要再打开还要再从头打开,颇为费事,而且时间久了,也会产生回卷的惯性。
在此基础上,册页就逐渐发展而来,由于易于制作,易于保存,深受书画家和收藏家的喜爱。
而册页的装裱形式也各不相同,有如同奏折经书一样的经折装,也有如书册一样的蝴蝶装。
眼前这本长满霉斑的册页,是最为常见的蝴蝶装,由经折装演化而来。
因为经折装的折缝常常断裂,后来逐渐出现了以书页成册的蝴蝶装。
翻阅起来如蝴蝶两翼翻飞,故名为蝴蝶装。
“李先生,这册页就交给我们吧。”他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时,李柏明又从盒子里拿出了另外一本册页,“这是我祖爷爷的另外一本册页,也是他的巅峰之作,由于保存不当,也有些污渍破损。”
“你修复好之后,两本合为一本,还用蝴蝶装的形式,以后也能让人更清楚的知道,他书法初成和巅峰之时的差别。”
陈文思看到这一幕,面上露出了一抹喜悦,果然是大客户啊,那绢本扇面还没修复完,又拿了两个册页过来。
叶舟将手中的册页放下,接过了这一本册页,只不过,这一本册页好像并没有器灵出现,眼前只有那个长满霉斑的中年男子。
他看了看手中的册页,只是瞬间,面上就露出了一抹异色,翻开之后,不禁开口问道:“李先生,这本册页的装裱,应该出自名家之手吧,还是位了不得的名家。”
这也是一本蝴蝶装,只是无论从装裱材料,还是裱工来看,都十分的讲究,远远不是那本生了霉斑的册页所能相比的。
听到叶舟的话语,李柏明笑了笑,“确实如此,这是我祖爷爷去世之后,我爷爷将他的一些书画,交给了杭州书画社的一位朋友装裱,就是人称‘小扬州’的陈大师。”
“竟然是陈大师,没想到还能看到他的装裱之作,真是幸运。”叶舟顿时肃然起敬,这可是修复装裱界的老前辈了。
导师在上课时,经常给他们讲述一些修复界老前辈的事迹,陈雁宾大师就在其中。
在1959年的时候,为发展杭州的美术书画事业和恢复西泠印社社团,当时的杭州政府拿出了位于市区最繁华地段的一千平方米房屋,组建杭州书画社。
成立之后,与京城的荣宝斋,上海的朵云轩并称为华夏书画三杰,有着一大批珍贵藏品,吸引了大批著名书画家前来交流学习。
而全杭州最好的裱画师傅也都聚集在这里,其中就包括陈大师。
当时号称江南第一裱的钱立新曾说过一句话,那时候杭州只有二十多人裱画,真正好的只有3个,一个是其师傅王以兴,人称“小和尚”。
另一位便是陈雁宾,有“妙手回春”之誉,人称“小扬州”。
想到这是陈大师的装裱作品,叶舟忽然记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问道:“李先生,这本册页是在何时装裱的。”
李柏明望着这幅册页,回忆了一下,开口说道:“好像是1963年,当时我爷爷送画过去后,就生了一场病,把这本册页给遗忘了。”
“直到一年后才去杭州拿回,距今已经有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