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翊宫。
王以淳得了允许,心满意足的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缓缓的睁开了眼。
外面的青蒿听到了皇后翻身的动静,立时呼啦啦的领着一群宫女依次端着水盆、帕子、痰盂、漱口水等鱼贯而入。
王以淳被锦螺和菱香扶着起了身,睁眼就有人服侍洗脸漱口的感觉真的很享受。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被妈妈大早上薅起来上学,迷糊着被妈妈抱在怀里梳头洗脸的温馨。
只希望妈妈在那个时代好好活着,平安一生;自己在这个突然闯进来的时代慢慢生活,腐败一世。
不得不说,这种被人伺候的日子是真的很赞,谁享受谁知道。
“娘娘,您今日还去太后那里请安吗?”青蒿问。
王以淳把乱七八糟的思绪收了回来,想了想道:“不去了,让太后好生休息一日,本宫刚回来,先把事情处理一下。锦螺你去瞧瞧大公主好些了没,需不需要请太医,菱香你去咱们库房取些补品给长宁宫的宜贵人送去,再赏赐一些东西给有孕的苏答应。苏答应在长宁宫偏殿,你去的时候低调些,最好不要让宜贵人知道。别到时候宜贵人知道了,再迁怒到苏答应的身上。”
“是。”锦螺和菱香纷纷应答。
这时张嬷嬷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冒出来了,几乎是小跑着进来的,扑通一声跪在皇后的面前,欢喜的磕头行礼,“皇后娘娘终于回来了,托娘娘的福,前儿我儿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
皇后还好,坐在那里淡然的看着面前的张嬷嬷,倒是青蒿被吓了一跳,斥责道:“嬷嬷稳重些吧,您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这么的不体面。要是因姿姑姑看到您这样,早就叫人打你板子了。”
张嬷嬷倒是没搭理青蒿,听到了因姿的名字她才悚了一下。其他人不怕,她就怕因姿,因为别人都是说她,而因姿姑姑是真敢让人打她。
她一把老骨头了,板子挨不下去不说,就这张老脸也丢不起。
张嬷嬷连忙朝皇后磕头,“请皇后娘娘恕罪,老奴是见到娘娘太激动了,一时失了稳重。”
锦螺和菱香看到嬷嬷这么见风使舵的滑稽样子,都捂嘴偷笑。
皇后也莞尔一笑,“本宫瞧着你不是因为见到本宫而高兴,倒是你得了大孙子特特来向本宫讨赏呢。”
宫女们都笑了,只有张嬷嬷羞赧的连连摇头,“不是不是,上次皇后娘娘已经提前裳给老奴的孙子了,老奴只是想向皇后娘娘分享这个好消息。”
皇后这次是真笑了,“快起来吧,逗你呢。锦螺去拿银子给张嬷嬷。”
张嬷嬷连连摆手不要,皇后道:“不是给你的,是给孩子的,你拿着银子回去给孩子办满月,本宫也沾沾喜气儿。请一些亲友,也是本宫给你的体面。”
张嬷嬷听到这里,才安心的起了身,喜气洋洋的接了锦螺送到她手里的银子。
张嬷嬷谢过皇后后,便欢天喜地的退了下去。
待张嬷嬷走后,锦螺和菱香也各自去办差了。皇后屏退左右,只留下了青蒿一人。
“青蒿,你与张嬷嬷相处的时日长,你老实跟本宫说,张嬷嬷究竟如何?”皇后若有所思地问道。
锦螺思考片刻后,回复道:“奴婢认为张嬷嬷人没啥坏心,就是爱絮叨爱多管闲事,多少倚老卖老了一些,时不时的还会骂那些洒扫的小宫女。但是对娘娘您,她必是恭恭敬敬的,毕竟,娘娘您平日里待下人宽厚,从不曾亏待过她。”
皇后微微点头,“传早膳吧。”
熙和宫。
惠妃带着荷心刚从朝倾宫回来,急急的喝了一口温茶才缓过来劲儿。猛的把茶碗顿在了桌面上,刻薄道:“皇贵妃胆子还真大,拐着弯的要本宫去帮她把苏答应的胎给弄掉,本宫猜想那宜贵人的胎兴许也是皇贵妃做的。”
荷心恭敬道:“那娘娘您帮皇贵妃娘娘做吗?娘娘您这么做恐怕日后事发,您不好脱身。”
惠妃冷哼道:“这不就是皇贵妃的目的吗,想要借本宫之手除掉苏答应肚子里的孩子,以去除她的隐患。哼!本宫就不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铁定是个皇子。要是生下来是个公主,那就是整个六宫的笑话了。”
荷心不敢接这话,在一旁安静的收拾着桌子上洒落的茶水。
惠妃坐下来继续道:“本宫入宫最早,本想着能有先机稳固自己的位置,但没想到她一个宫女早早的就给皇上暖了床,成了皇上的心尖宠。本宫早就怀疑大皇子的夭折是与她皇贵妃有干系的,这下皇贵妃倒是明着让本宫去害苏答应,本宫更能确定大皇子的夭折与皇贵妃有关了,只是本宫苦于没有证据。”
惠妃说到这里,右手紧紧的抓着帕子,眼神狠厉,恨恨道:“只可惜,就算是本宫有了证据,她皇贵妃一手遮天,皇上跟本不会管本宫,更遑论本宫孩儿的冤屈了。”
“娘娘,现在该怎么办?”荷心也急了。
惠妃回过神,表情逐渐变得平静,惠妃挥一挥皱了的帕子,想要把它甩平整,施施然道:“现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皇后都不敢惹她皇贵妃,本宫一个妃子又能如何?”
皇贵妃让她沾染皇嗣之事,她但得找个万全的法子,不能被皇贵妃牵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