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麻烦给我装五个麻辣大饼,带走。”江亦风面带微笑。
刘云愣了下,又低头笑着忙活:“一个人,吃得了这么多?”
说着把锅里炸好的饼放到砧板上,又把擀好的饼放进油锅。
滋滋滋…… “
给汽修店的兄弟们吃,上次你让我带去的,都说好吃,一会儿就全抢光……”
江亦风歪着脑袋,举着手机对准小摊车侧面的二维码扫。
言北的目光正好落在江亦风那只麦色的手上,昨晚给他贴上的小人画,已经洗的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痕迹。
“风,不用给钱,”刘云连忙伸手去挡。
晚了一步,音响传出:微信收款五十元。
“你这孩子,几个饼给什么钱,拿我当外人啊,”刘云抱怨道:“他们要想吃,你就说,多大点事,姨就这点能耐,有人喜欢吃,我高兴来不及。”
“北北,来,给风多装几个,”刘云从锅里捞出几个摆砧板上,“还有豆浆,你也给多装几袋。”
江亦风说:“不用,刘姨。”
言北看了眼江亦风,揶揄地笑着说:“客气什么呀,你姨让你带,就带呗,熟人还买一送一呢,你这买一送二,摊上折上折,不得偷着乐啊。”
“北北,说什么呢。”刘云往她雪白的手臂上拧了一下。
“妈。”言北疼得咧着嘴。
江亦风勾唇,眼睛斜睨言北一眼:“那我替兄弟们谢谢刘姨了。”
“客气了,客气了。”
言北不情不愿地把切好的饼装进袋子,又按刘云的吩咐单独装了几袋豆浆。
“给。”
江亦风挪步到她对面,伸手去接袋子:“谢谢!”
而言北迟迟未松手,目光死死盯着不见了小人画的手。
江亦风垂眸,瞥见白皙的手背上,小人画完好无损地还粘在上面,眉头一皱,脸上划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情绪。
“要一份香辣大饼。”摊位来了客人,言北才缓过神,松开手。
江亦风接住,朝刘云说:“刘姨,走了啊。”
“好嘞,慢点啊,风……”
言北不知所以的眼神从江亦风身上移到刘云这里。
“妈,你什么时候还给江亦风做过大饼?”
言北低头在大饼上抹了一层香辣酱,接着把大饼一分为二装进防油袋,递给客人。
刘云不紧不慢地说:“就前几天,风路过,我给他装了几个带过去,”
“你那车,不也多亏人家帮忙嘛,总该谢谢他的,再说,他变成啥样,也还是你江伯伯的儿子,妈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言北低声应道:“嗯。”
刘云句句是关心,又字字戳人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言北抬头扫了一眼摊位,只剩寥寥无几的客人,刘云一个人也应付的过来。
她把刀放砧板上,脱掉一次性手套:“妈,我回医院了。”
“好好好,别耽误了,”刘云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从手套盒里掏出手套带上,“你带几个去办公室吃吧。”
说着把砧板上剩下的几个切好装袋。
“嗯。”言北接过,“妈,我走了。”
言北刚出电梯,就碰到护士长吴姐,她笑着迎过去:“吴姐,给,我妈做的大饼,大家分着吃吧。”
吴姐不客气地接过,提着袋子瞅了瞅,又凑近闻了闻:“嗯,阿姨做的饼就是香。”
“哟,言医生,没想到你这么会来事。”迎头走来苏娜,腋下夹着病例,看样子刚交班结束。
言北并未反驳,笑着说:“几块钱的大饼,能叫什么事,苏医生不嫌弃的话,一起吃点再走吧。”
苏娜揶揄地冷哼一声:“油炸食品吃多不好,特别是年纪大的,重油重盐少吃。”
吴姐先是一愣,然后拎着口袋晃了晃,反唇相讥:“嘿,咱北屏人民不就好这口吗?哎哟,我都忘了,苏医生可是省城来的,那饮食口味可不能跟我们小县城的比。”
言北眉梢一挑,眼珠子转了转,苏娜是省城人这事,她倒是不知道,就知道她有个有钱的老爹,妥妥的富二代。
苏娜自知理亏,尴尬地双手插进白大褂口袋里,斜瞥言北一眼,独自走开。
吴姐泄愤咕哝:“就她高级,食堂里的饭菜不知道背地里跟院长提了多少次,少油少盐,对病人好,哼,对她好才是真的,有能耐,别老往食堂啊。”
苏娜在科室的为人众所皆知,高傲自大且优越感十足,平时大家表面一套,背地里也少不了各种吐槽。
言北拍了拍吴姐的肩,笑着说:“吴姐,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她径自走去更衣室,换好衣服才去的办公室。
一大早的,办公室连个人影没看到,言北心想着是不是遇着什么病人,都去会诊呢。
往椅子上一坐,就开始查看手上病患的资料。
办公室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言北扭头,李双气喘吁吁地冲进来,忙不迭地把椅背上的白马褂拿起套上。
看到言北的一瞬,惊讶地说:“言北,你怎么还在这儿?”
小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