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情适时的上前,把金瓜子再次塞到太监手里,“王公公就帮了这个忙吧,本宫会记住你这份人情的。”
王公公看了看挽情又掂量了一下金瓜子的重量,咬了咬牙道:“既然小主这么说,那奴才就是拼了老命也得去通禀了。”
说罢,便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须臾,王公公再次出来,道:“各位主子进去吧。”
许双柳不动声色的握了握拳头,这一进去恐怕就要跟九夫人坦白相对了,而小皇帝定会为了维护九夫人而为难自己,她已经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
岂料进去后,养心殿里只有皇上一人。
三人走到殿中间,给小皇帝请安。
许双柳一低头便见到自己脚下三寸见方外有一个类似茶叶滴到地上的水坑。
她微微眯起眼睛,这样的小水坑再熟悉不过。
在秦相离冷漠的眼神下,多少高官和下人都会吓得在地上滴出着一滩。
这是跪在地上用低落的汗水滴出来的。
“陛下怎么没更衣就睡了?”
挽情的温言细语打断了许双柳的思绪。
小皇帝顿了顿,敷衍的道:“朕中午困乏的很,没来得及更衣便躺下了,情儿和你们怎么来了?”
他审视的目光如有实质般落在许双柳身上,“听太监说你找朕有要事禀报,是什么事?”
许双柳一愣,她只顾着来抓“现行”,倒是把借口给忘了。
她脑子急速运转,沉默了一会后,道:“昂,是这样,因着臣妇的生辰快到了,想请些曲乐班子在府里闹上几日。”
“上回冬至宴的时候跳舞的曲乐班子甚好,臣妇就想请回府里,一番打听之下才知道是被皇上留在了宫里,这才想着进宫请皇上恩典,让他们去我府上表演几日。”
小皇帝皱起眉,不满的问:“就为这事?”
许双柳知道这个借口太过牵强,可以说根本不足以支撑她火急火燎连皇上“午休”都不顾的找来。
但事情紧急,她一时半会也想不到更好的借口了。
“就、就是为了这件事。”
小皇帝愤怒的一拂袖,坐在龙床上训斥道:“摄政王妃,你也太大胆了些,就为了你生辰的小事就可以打扰朕的午睡?等朕醒了再来请示不行吗?”
他指着她道:“你实在是太放肆了,是不是你们摄政王府仗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规矩都不顾了?还是已经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呢?”
在场的三人立马跪了下去。
许双柳急道:“臣妇绝对没有藐视陛下之意,只不过臣妇生了重病,若是不趁着还有精神的时候来请示皇上,恐怕以后再想来就赶不上生辰了。”
小皇帝微微眯起眼睛,悠悠道:“你得了重病?什么重病?”
许双柳硬着头皮继续编,“臣妇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只不过这两日困倦无比,每日清醒的时间不多,甚至正在做事都会突然睡过去,请了许多大夫来诊治,也没看出什么……”
而挽情听到许双柳生病的事,立马担忧的道:“王妃这样多久了?怎么早没叫太医看看?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不适吗?”
小皇帝坐在龙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着的三人,并没叫大家起来。
此时便温柔的伸出手摸着挽情的发髻,远远看去竟像是摸只宠物一般,意味不明的道:“情儿很关心王妃嘛,你们之间可是有什么渊源?”
许双柳和挽情双双心里一惊。
挽情强自稳定住心神,尴尬的笑道:“哪里有什么渊源,不过就是上回跟王妃一见如故,便纳为知己,所以才多关心了些。”
她慢慢找回情绪,温柔的撒娇道:“皇上也知道臣妾孤家寡人,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王妃与臣妾投缘,便也当成自己的姐姐。”
小皇帝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把手收了回去,“这件事朕是知道的,你起来吧。”
挽情顺从的站起身,侧立在一旁。
小皇帝再次看向许双柳,眼神中有几不可查的冷意,“既然王妃病了,那便应该细细查看才是,外面的大夫虽说也能治病,不过都是江湖郎中而已,要说疑难杂症,还是要属宫里的太医顶用些。”
“既然来了,那就刚好让太医给诊诊吧,朕也放心。”
说着,便不由分说的让太监去传。
须臾,一个续着胡须的老太医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微臣参见皇上。”
小皇帝对许双柳抬了抬下巴,道:“摄政王妃身子不爽,你去给诊诊。”
许双柳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生病一说是她随口编的,别人看不出来,但太医一把脉就什么都清楚了。
她紧紧咬着唇,手心都冒起了汗。
该怎么办?等会她该怎么平息皇上的怒火,亦或是怎么保自己一命?
箭在弦上,已经没办法去找秦相离救驾了。
她用力闭了下眼睛,都怪自己太莽撞,连借口都没想好就闯了进来,白白送给叶振萧一个大把柄!
但事已至此,她再懊恼又有什么用?
“王妃,请把手腕放上吧,下官给您请脉。”
许双柳慢吞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