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大开,一白衣女子从外面走进来。
琴声歌舞声骤然停止,偌大的房间里静默无声。
只剩下外面的靡靡之音,时不时的传进来。
“怎么停了?接着奏乐接着舞啊!”
“公子……”
方才喂白泽吃葡萄的女子,蹙着眉颇有些担心的意思。
“一个陌生人而已,几位姐姐何必在意,兴许是醉酒无意闯入的。”
白泽脸上弥漫着艳红色,乌黑的瞳仁水润润,看上去他才像是那个喝醉酒的。
明明一直拒绝着姑娘们的靠近,却在看到白素贞时,拉着离自己最近的女子的手。
狠话说在他嘴里,也像是在撒娇。
“小泽玩了这么久,该回家了!”
“娘子,小公子不愿与你回家,咱们做女人的还是要温柔些,毕竟太凶的不讨人欢喜。”
那女子挑衅的看了看白素贞,她以为这女人是来劝夫君回家的。
这种事楼里经常发生,她们已经见惯司空了。
说时急那时快,又剥了个葡萄喂到白泽唇边。
“公子,柔儿喂您吃葡萄。”
白泽十分配合,看着面无表情的白素贞,张嘴吃下葡萄。
柔儿特意往前送了送,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触碰到白泽柔软的唇瓣。
突然,一股磅礴的气息从白素贞身上散发出来。
大门紧闭,房间里的女子们不知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像是被大山压住一般,忍不住的想要跪下匍匐。
“小泽是我弟弟,外出多日,做姐姐的不免要多看顾几分,他年纪还小,就不多留了。”
白素贞脸上扬起一抹笑,走到白泽身旁,将那名叫做柔儿的女子推开。
熟悉的冷香包裹着白泽,他却固执的侧过头不肯看她。
五百年来,他向白素贞倾诉自己的心意,没有千次也有百次了。
白素贞说他只是为蛇类的本能所困,那并不是爱。
可五百年间,也不曾见他去找旁的蛇啊。
如今白素贞找到了牧童,而且还要嫁给他报恩。
什么报恩非得把自己赔给人家,还不就是喜欢?
那既然白素贞有了喜欢的人,他白泽又不是输不起。
那就走呀。
偏偏白素贞又来寻他,难道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莫胡闹了,白福他们都在找你呢,跟姐姐回家吧。”
白素贞捏住白泽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看着自己。
“怎么哭了?”
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白泽眼眶,脱眶而出。
“放开我,难道你对别的男人也这样亲热吗?”
少年声音委屈,眼眶红红的,看着就让人有种凌虐感。
这模样不禁让白素贞想起,曾经见过的一只狐狸精。
哦不,那狐狸精还比不上白泽惹人怜爱。
“姐姐自然不会这样对别人,但阿泽从不是别人,阿泽是弟弟呀。”
白素贞拿出手帕,轻柔地替白泽擦拭眼泪。
手指下移,缓慢且快速的挪到白泽的唇上。
好似方才那女子触碰的就是这里吧。
不自觉的白素贞就加重了力气,薄唇被摩擦红肿。
看上去还有些莫名的勾人。
白素贞深呼一口气,心想这里毕竟是青楼,熏些香料也是正常。
咽了口口水,牵起白泽的手,一阵白光闪过。
房间里消失了一白一青两道身影。
柔儿抬头看了看,那俊俏公子和白衣女子都已经不见了。
看来并非凡人。
……
‘噗通’——
白府有个特大的池塘,白素贞带着白泽飞到池塘上空。
抱着他一同跌落进去。
巨大的水花溅起。
良久,一白一青两条大蛇在池塘里缠绕,不是青蛇压倒白蛇,就是白蛇压制住青蛇。
空气中弥漫着说不上来的腥味。
水面上的荷花被浪打的可怜极了,只能无助的东躲西藏。
青蛇像是被摧残的花骨朵,时不时的从水里探出头来,想要往岸上逃。
可惜每每爬出一大半,就会被白蛇再次拖着带往水中。
天色将明,突然从水里窜出一道身影。
白素贞浑身湿透,脸上还挂着一抹餍足之色。
两颊绯红,再往下看,脖颈上还缠绕着一条软趴趴的绿色项链。
曼妙身姿在黑夜里一览无余,可惜能看的那个人,已经累成了一条小蛇蛇。
往日还能看到小蛇蛇尾巴尖尖随意的甩动,只今日也不知道为什么。
居然只能无力的吊在那里。
白素贞好笑的捏捏尾巴,被尾巴尖尖不轻不重的抽打一下。
兴许是实在没有力气了,那抽打也有气无力的,像是在撒娇。
微风吹过,湿透的衣衫还有些凉意。
只见,白素贞转了个圈,身上包裹的湿衣服就变干了。
……
翌日一早,被通知不用找人的五鬼,急忙忙赶回来一看。
原来是两个主子和好了。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