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旧稀稀拉拉的下着,刚才还打成一团的四人已经坐回了店里。
苏然和麻衣、恩曦离得要远一些,给这一家人留出了足够的空间,绘梨衣也凑到了他们的身边,正兴致勃勃的看着另一边的情况。
麻衣用干毛巾给苏然擦着脸,同时还不忘了横一眼对面的几人,尤其是那个刚才搞偷袭的老家伙,虽然按照苏然的体魄根本不可能受什么要紧的伤,但她肯定是记恨上了的。自己男人可是一直收着力的,这个老王八蛋竟然敢来真的?简直岂有此理。
苏恩曦没有说什么,一直都在低着头捣鼓着手机,她决定要给蛇岐八家一点教训才行,连债主都敢惹,不想活了吗?要不是看在绘梨衣的面子上,分分钟让你们破产信不信?
苏然一边享受着麻衣的服侍,一边拉着恩曦的手,安抚着这两个小姑奶奶。
另一边,脸色苍白的源稚生和源稚女坐在了柜台前,两人默契的在中间留出了一个位置,他们安静的坐着,任由湿哒哒的衣服贴着他们的身体,雨水顺着衣服滴落在了地上。
上杉越有些尴尬的站在一旁,他把这两个疑似自己儿子的人拉回店里后,才发现了一个要命的事情,他不知道这两人的母亲是谁啊!
而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相处,其实他一直以来都非常厌恶自己身上的血统来着,甚至真的下定了决心要断绝皇的血脉,为此他都决定乖乖等死了的。皇血就是带来诅咒的东西,留给后代只是把诅咒留给他们,所以他从未憧憬“儿子”这种东西,但他也没想到这东西真有降临到自己身上的这一天。
天知道他怎么会忽然冒出来两个儿子,看到源稚生有危险了,竟然还脑子一热就直接冲了出去。
他一直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牵绊了,所以他选择等死,但现在命运却给他开了个玩笑,他很有可能有两个儿子!这尼玛的,还死个屁啊?孙子都还没看到呢!死也不安心啊!
忽然间他有些理解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了,那个因为持续不断的配种而被掏空了身体,却依旧强撑着,期盼着自己能早日到东瀛,只为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能看自己一眼的种马老爹,那时候应该也是怀着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并充满了期待吧?
上杉越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如此局促不安的时候,看着面前这两个孩子,他很想走过去拥抱他们,告诉他们,自己就是他们老爹。
他还想知道,这些年他们怎么过来的?谁在照顾他们?他们吃没吃过穷困的苦?有没有被人欺负过?走没走过弯路?兄弟之间闹了什么矛盾?做哥哥的为什么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弟弟?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他们的母亲到底是谁?
源稚生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看着眼前这个爆发出了远超自己的速度的老人,冷漠且认真的说道,“我们不是你的儿子!是孤儿!”
上杉越咧嘴笑了一下,但又觉得自己这态度不对,又想摆出一个父亲的威严,又因为从来都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而只能作罢,犹豫了一下,他只能低声细语的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你们总不可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
源稚生瞪了他一眼,上杉越讪笑了一下,继续硬着头皮解释道,“我知道你们一时之间不能接受我,但我觉得我很有必要跟你们说清楚。”
“我是上杉越,蛇岐八家上一任皇,同时也是内三家最后的成员,皇血只在橘、上杉和源这内三家的血脉中流传,因为这三家传承自伊邪那岐后代中最优秀的三个子嗣,也就是负责祭祀圣骸的神官家族……”
“外五家和内三家是有本质区别的!”
“你是皇,但你不可能凭空冒出来,你身体里流淌的血只能传承自我,因为我就是最后的皇!你是货真价实的皇,也只有货真价实的皇才能生下你们!”
说完后,他期待的看向了两人,等待着两个儿子的回答。
站在两人身后的樱和樱井小暮同时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于刚刚得到的这些消息,眼前这个老头儿,竟然真的是大家长/龙王大人的父亲?
他的解释异常的简单粗暴,但不得不说也确实有道理,皇不可能凭空出生,皇血这种东西只有继承自上一任皇才行,如果真的是之前唯一的皇的话,那大家长/龙王大人,就真的是他的孩子!
源稚生沉默了,他也读过家族的古籍,所以知道一个皇到底有多难得。上杉越这个名字,源稚生也曾经听到过只言片语,虽然蛇岐八家根本不愿意提及他的名字,但身为现任的皇,不管如何都是得知一些前任皇的消息的。
而且,他对这个拥有四分之一法国血统的前辈,其实还蛮羡慕的。
只是,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和这个老人成为父子关系!
他小时候其实一直很羡慕那些有父母陪伴的同学的,也期待着自己的父母会来看自己和稚女,但这样的期待在时光的推移下被消磨了,直到自己离开了小镇,直到自己动手杀了稚女,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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