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忙碌起来,江孜和于晓静就压根想不起来对面那对夫妻了。
本来嘛,也没跟人家发生什么矛盾——就算他们昨天把从她们摊位上买的果酱小米蒸糕和绿豆糕扔地上,那人家也是花钱了,那不随人家?
今天胡晴儿没有来,倒是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男孩提着往常胡晴儿的那个食盒,上面刻了一个胡字,旁边还有一朵海棠花——胡晴儿说过海棠花是她娘最喜欢的花。
于晓静悄悄的在江孜耳边问:“不会是因为你哥不来,所以那位……也不来了?”
“别老是瞎说!”江孜偏头瞪她一眼,于晓静立马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转头招待下一位客人——是傅家私塾的傅老爷子。
傅老爷子现在每天就会来,每样都会买一些,妥妥的常客了。
或许是读书人的缘故,老爷子偏爱那精致的花型绿豆糕,比昨日还要买得多一些,江孜不得不提醒他:“老爷子,现在天气热,绿豆糕不能放太久,最晚明天就要全部吃掉。”
“我家小子挑嘴,你这绿豆糕甜而不腻,他能多吃几块。”傅老爷子笑笑:“私塾里还有不少小孩,到时候分分也就没多少了。”
江孜一听也没说什么了,倒是傅老爷子在旁边停留了好一会,看着江孜和于晓静犹豫了好一会才离开,似乎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
“这老爷子怪怪的。”于晓静有些不解:“刚刚盯着咱们看了半天。”
“应该没什么,有事会直接说的。”江孜摇头,开始收拾东西:“今天比昨天还卖得快,等手推车做好,咱们还能再增加点品种。”
“应该没什么问题,今天有阿谌哥帮忙,咱们准备东西的速度都快了许多。”于晓静抬头看着对面糕点摊旁边卖冰糖葫芦的老爷子,有些嘴馋:“咱们去买冰糖葫芦吃吧!”
“行啊,正好给阿源带一根回去。”江孜也望了过去,正好对上那对夫妻中的那位妇人的目光,他们的摊位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和摊主不知道在说什么。
那个男人——有点像昨天跟了他们一路的那个人。
于晓静显然也发现了,紧张的抓住了江孜的衣袖:“阿孜,那个男人是不是昨天跟了我们一路的那个呀?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我怎么就觉得那么奇怪呢?”
江孜也觉得不太对劲,可是那个男人已经提着糕点离开了——说不定只是来买糕点的?
“那个人昨天也不一定是跟着咱们,或许只是顺路而已。“江孜示意她不要紧张:“他手上提着糕点,只是来买糕点的,没什么好奇怪的,你不是要买糖葫芦?赶紧的。咱们还能再逛逛集市。”
两人凑到卖糖葫芦的老爷子面前,一共要了三串糖葫芦,江孜借着拿钱的机会偷偷看了眼隔壁卖糕点的摊位——小桌上还摆放着不少的糕点,和江孜一样的小米蒸糕、绿豆糕,还有一些常见的桃酥、桂花糕、菊花酥。
于晓静接过糖葫芦立刻就咬了一口,糖葫芦表层裹着的糖衣被她咬得嘎吱嘎吱响,她同样看了一眼那糕点摊,挽着江孜走远了,才慢吞吞的说了一句:“看样子他们卖得不怎么样呀,还剩挺多糕点的。”
“或许吧,跟咱们也没关系,各做各的生意……哎,那边有个卖粗布的,咱们去看看。”江孜的糖葫芦还一口都没吃,就看到不远处有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在摆摊卖粗布——江母在家绣些帕子荷包,卖给杜家绣坊,她用的布料也都是在杜家布庄买的,杜家有自家专门负责纺织布料的织娘,但是仍旧有些会纺织手艺自己来纺织布料出售,在集市摆摊应当就是后者了,摊位上的布料主要都是些粗麻布。
杜家布庄不卖麻布的,最差买卖的也是细麻布,以江家之前的家境是买不起细麻布的,只会在杜家布庄买些刺绣用的布料,自家用的还是去王家布庄,买了粗麻布回家自己做成成衣——王家布庄主要做些普通平民生意,比较高档次的例如什么丝绸、绸缎、毛料还有细棉布比较少,多是些粗麻布细麻布和粗棉布。
江孜翻看了一下摊位上布料,因为原主是跟着江母学过刺绣,对布料还是有点分辨能力的,这剩下来的布料很明显都是刚开始学习纺织的新手练手的布料,做工很一般,染色有不少不均匀的地方。
“小姑娘,有没有看中的?这些布料虽然染色不太均匀,但是价格还是很便宜的,一匹粗麻布只要一百二十文,一匹细麻布只要二百四十文。”
“太贵了,婶子,你这布料可不只是染色不均匀,你瞧这里,还有些漏针呢!”江孜摇了摇头:“这一看就是新手织的布料吧?粗麻布一百文怎么样?我买两匹,还有这细麻布两百文,我买一匹。”
“哎哟,小姑娘,你这还价也太厉害了点,这价格太低了。”卖布的大婶连声拒绝,于晓静在旁边搭腔:“婶婶,这价格不低了,布庄的粗麻布不漏针,染色均匀,比你这粗麻布好得多,那都才卖一百五十文一匹,细麻布都才卖三百文一匹。”
江孜附和:”我就想买些回去做些干活穿的衣服,坏了不心疼,要是价格那么高,还不如去布庄呢。”
卖布料的大婶无奈的摆摆手:“行行行,就按你们说的价格,你们自己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