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管事,就按傅公子说的,麻烦先让不合适的下去吧。”江孜看向汤管家,又笑容灿烂得跟傅怀瑾道谢:“还是得多谢傅公子帮忙出主意,不然这么多人,我可要挑花眼。”
傅怀瑾轻轻点头,又坐了回去。
这一筛选,就只剩下三个厨娘人选和五个跑堂人选。
江孜挨个打量着——都说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好吧,她还没练就出这种本事。
能瞧出他们眼底的期盼就已经很厉害了。
“你们先说说自己吧。”江孜没练就出一副能看穿人的本事,她直接把买人当做一场面试,买人或者招人都是为了干活,只是买的人已然没有人生自由必须完全听从主家的吩咐而已。
“我叫黄欣,以前家里在横县经营一家糕点铺子,我是家中独女,学了家里的手艺,爹娘想让我招婿,我却喜欢上了外地来的富商,跟着他回了东阳郡,给他做了妾室,但主母不容人,说我八字不好,与府上嫡女相冲,导致嫡女总是缠绵病榻,便把我发卖了。”
说话的女人约摸三十出头,相貌秀丽,说起过往的时候也没能掩住眼底的恨意。
江孜再次打量她,问“你多大岁数嫁人的?”
黄欣回答:“十七岁。”
家中是卖糕点的,学了手艺,十七岁便嫁与富商做妾,家中有仆人,不需要她亲自下厨,十几年过去了,她还会做糕点吗?
而且铺子里主要是做早午膳的生意,糕点也卖,但并不是主要的。
至于她的经历……
也没什么好怜惜的。
做妾是她自己的选择,既然是妾,就安分守己的做妾,年轻的时候没有被发卖,十几年后都三十几岁了才被发卖,多半也是有原因的,哪能是她说的那么简单?
即便真的是主母故意找理由把她发卖的,那也是她自己选择的。
做人妾室,说到底也不是真正的主人,从决定做人妾室起就应当做好了心理准备。
江孜看向第二个女人,她的长相比起黄欣更加出色,甚至两人站在一起,这个女人反而更像是做妾室的——因为她的长相很是娇媚,三十几岁的人了,瞧着还给人一种娇滴滴的感觉。
说实话,这人真的能做厨娘?
“我叫林荷,从十六岁起就接替去世的母亲在风味楼做了二十年厨娘,去年年初我家那口子病重,不得已借了高利贷,人没治好,钱也还不上了,那些高利贷就想要抓我和女儿抵债,所以我们就来了这里自卖自身还债。”林荷语气平淡,神情淡定,似乎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般。
“既然做了二十年的厨娘,那你说说看,你的拿手菜是什么?”江孜问,一旁的黄欣忍不住动了动,被旁边的汤管事看了一眼,立刻又老实了,双手紧握在身体两侧,垂着脑袋,谁也看不到她的神情——那个女人长着一张狐媚子脸能当得了厨娘?谁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在酒楼后厨呆了二十年的。
黄欣恶劣的想法没人知道,但汤管事看了看她紧握的双手,轻哼了一声。,会不会又惹出什么事呢?她可不想自找麻烦。
再则,三人之中,她肯定是不会选黄欣的,这人也不知道多少年没亲自下厨了,又只是会做糕点罢了,而且江孜也能察觉出她的愤恨,与她无关,但心思过重,带回去怕也容易惹事。
至于何花,听她的意思只是会做些酥糖点心,与她想要的实在相差甚远。
而林荷,方方面面都非常符合她的要求。
江孜并没有掩饰自己想要选择林荷的想法,甚至是早在经过傅怀瑾那一番筛选只留下这三人时,汤管事就猜到江孜会选择林荷,可是林荷……
“就林荷吧。”汤管事还没说话,江孜就做出了决定,然后又打量了剩余两人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她是想找两位厨娘,但是黄欣和何花……她确实不想要:“还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吗?一个厨娘怕是不够。”
“这位姑娘,我家真的是开糕点铺子的,家里就我一个女儿,所有的糕点我都是会做的,一定能帮得上忙的,姑娘你就买下我吧,我保证我一定好好干活做事的。”黄欣猛地跪下,因为太过用力,膝盖碰地的时候还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听着就疼得。
江孜是真的吓了一跳,赶紧往旁边躲开:“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你就可怜可怜我,你如果不买我,谁知道以后牙行会把我卖到哪里去?求求你行行好,就把我带回去吧!”黄欣依旧跪在那里不动弹,低垂着脑袋,声音里带着哭腔,一直没说话的于晓静终于忍不住了,声音十分洪亮:“怎么的,你还想强买强卖啊?你被卖给谁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都说了你不合适,你当了十几年的小妾,被养得细皮嫩肉的,你那双手如今还能懂得糕点怎么做的吗?”
汤管事早就冷了脸,先是跟江孜和于晓静道歉:“两位姑娘,很抱歉,是我的失误,我这就让人把她带下去,好好学学规矩。”
旁边的两位小厮已经动作迅速的抓起黄欣的胳膊往外拖去,她仍旧不放弃的挣扎着喊话:“姑娘,姑娘,你就帮帮我,求你了!”
“只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