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叶最后也没尝上刚刚新鲜出炉的炸红薯片,半块石砖把他的脚给砸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已经搭到围墙顶端的石砖因为于叔的一个喷嚏没放稳掉了下来,就掉了一块石砖,掉在地上碎成两半还蹦跶了两下,就刚刚好就落在了离那堵在建围墙之前有五米远的齐叶脚上。
说真的,这人真是够倒霉的。
一块石砖落地碎成两半因为惯性蹦跶那么两下,一共三个人,准确无误的就落在了他的脚上。
更倒霉的是砸得还挺严重,当即就红肿了起来。
要江孜说隔了这么老远,落下来最大的力卸在地上了,没见石砖都碎成两半了?碎裂的石砖因为惯性又蹦跶了那么两下就已经没多少力,砸在脚背上能严重到哪里去?
偏偏齐叶这倒霉的就是严重到当场就又红又肿,乡下地方可没有大夫,于婶着急忙慌的催着他们赶紧坐着马车回镇上,还朝着于叔背上呼了两巴掌:“你这都干的什么事儿?砸脚上都这么严重了,不小心砸到头怎么办?你不得把人砸死。”
这话一出吓得齐叶又拖着左脚往后躲了躲——他们还站在这里,要是再掉下来一块石砖怎么办?
“好了好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家老于,阿孜明明知道这边还在搭围墙,就不该过来,多危险。”江母瞪了一眼江孜,连忙招呼于叔他们将齐叶扶出去。
江孜觉得自己挺冤枉的。
那堵墙已经在封顶了啊,还离了那么远,谁知道会砸到齐叶。
早知道这两天围墙都还完全没搭好,他们进进出出的一点事儿都没有,轮到齐叶怎么能倒霉成这样?
可是江孜心里还在暗喜——齐叶都成这样了,他们得赶紧回镇上,傅怀瑾就不会再那样奇奇怪怪追着问那晚的事情了吧?
赶紧走吧赶紧走吧。
她愿意掏医药费,真的。
也不知道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就在所有人都围着齐叶送他去马车旁的时候,傅怀瑾慢了几步,落在了后头,身旁真正好是江孜,江孜很想离他远些又不敢太明显,略一思索决定还是得主动出击不给傅怀瑾先提问的机会。
“傅公子,咱们这里没有人会赶马车,我看你们来的时候是齐公子赶的马车,这回去该怎么办?”江孜问的也是正经事,傅怀瑾的回答听起来却是不那么正经:“自然还是让他赶回去,他伤的是脚,又不是手。”
江孜无言以对。
说的不对吗?说得挺对的,赶马车又用不上脚。
可人家毕竟受伤了呀。
难怪乔珉暄有时候说傅怀瑾要么不说话,说话的时候嘴还挺毒——这回算是见识到了。
“江姑娘不必担忧,齐叶向来不是那般娇气的公子哥。”傅怀瑾像是在跟江孜解释他刚刚说的话,顿了顿,偏头看了眼江孜,被江孜逮了个正着,江孜这次绝对是反应神速,立刻接话:“与齐公子认识也有段时间了,我自然是知道他不是那样的公子哥,可毕竟在我家受了伤,我这心里总归是过意不去的,我还是叫于叔送你们一程,于叔赶过牛车,让他跟在齐公子身旁照应一下为好。”
这么一长串话几乎是没怎么停顿,江孜说完立刻就加快脚步朝着于叔走去,没有再听到傅怀瑾的声音,她终于缓缓松了口气。
她敢保证,如果她刚刚不抢先说出那一番话然后顺利跑路,傅怀瑾接下去要说的话肯定不是她想听到的。
她就真不明白了,傅怀瑾揪着这事儿不放到底是想干嘛?难道这事不是他占便宜?他就应该把这事当做没发生才对啊!
不然他想要怎么跟邵姑娘解释?
这家伙不会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吧?
瞧着也不像那样的人呐?
算了算了,这事还是得想办法混过去,总是这样可不行。
总算是把人给送走了,江孜安安心心的坐在自家院子里打了个哈欠,决定睡个已经不是午觉的午觉了。
江母也没管她,只是注意着时间不让她睡太久免得到了晚上反而睡不着,心里还在琢磨着傅怀瑾的心思。
作为长辈,作为过来人,她在旁边看得很清楚,这位傅小公子估计是真的对阿孜起了心思,可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今天早上在驴车上,她追问了晓静许久,也知道傅公子跟阿孜其实私底下压根没怎么接触过。
可怎么就?
哎,真要说起来,如果不是傅公子这身子骨不好,这门亲事说起来也是顶好的。
至于自家闺女,她也是了解的,瞧瞧她一天到晚的多惦记着给傅公子安排吃食,怕是对傅公子也动了心思,就是还没绕过来,还真以为自己只是在感谢傅公子的帮助呢?
而且,那一晚……那一晚竟然还把人家傅公子给轻薄了……这可真的是……
江孜那傻丫头还以为自己装得挺像,什么喝醉了啥也不记得了,那心虚都写脸上了,也就阿谌心大没瞧出来,傅小公子肯定也是察觉出来了,只是没直接戳破阿孜罢了。
你说阿孜喜欢的要是晓毅该多好啊?知根知底的。
偏偏喜欢上了傅小公子。
确实,让人从他们俩之间选一个,那大概率也是选傅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