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只叫花鸡留了一只等江谌和于晓毅晚上回来了再烤着吃。
运气挺好,叫花鸡刚刚烤好端到桌上就有下雨的倾向,大伙儿赶紧转移阵地回了堂屋,江孜炒的菜也上了桌——小葱拌豆腐、小炒肉、解腻的丝瓜蛋汤以及差点被江孜忘记的酸豆角鸡杂。
“这一团泥巴……要怎么办?”于晓静对吃的最积极,可是看着叫花鸡就有些无从下手,江孜嘿嘿笑了一声,从身后拿出一柄木锤:“当然是敲碎它啊!”
虽然江孜看起来架势十足,到实际上轻手轻脚的,动作非常斯文的用木锤轻轻敲碎泥壳,被烤得发干的泥壳一敲就碎得七零八落的,露出了里面被油脂浸湿的荷叶,于晓静迫不及待的伸手被于晓毅拉住,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慢点!没见热气这么足?烫着呢!”
于晓静微微撅了噘嘴,还是听话的收回了手,其他人也都没动作,看着江孜挨个敲泥壳——还别说,敲得挺解压的,江孜都有些意犹未尽。
“行了,把绳子解开,扔掉荷叶就可以吃啦!”江孜的话犹如启动了什么按钮似的,于晓静早就等急了,伸手就挑开一根细绳,绳子脱落,最外层的荷叶就顺势脱落,最里层的则紧紧贴在了鸡肉上,因为怕烫到,这次于晓静可聪明着,拿起筷子挑开了最后一层荷叶——那一瞬间,荷叶的清香与鸡肉的咸香扑面而来。
“哇!好香!”于晓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叹:“从来没觉得荷叶的清香这么好闻,鸡肉也好香,中和在一起,闻起来一点也不觉得油腻。”
“晓晨哥,这两只给刘婶他们送去吧。”江孜指了指已经去了荷叶的两只叫花鸡,于晓晨应了一声,一手一个大碗,就将两只叫花鸡一起捧在手上了,张宁宁赶紧接过一碗:“小心些,别掉了!”
于晓晨冲着张宁宁笑了笑,夫妻俩便一起出了堂屋,三位长辈瞧着他们笑起来——小夫妻俩感情好是好事,能尽快给家里添和胖娃娃就更好了。
江孜只觉得被迎面塞了一嘴狗粮,而于晓静这个吃货眼里除了叫花鸡,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飞快的将剩余两只叫花鸡的细绳与荷叶解开,然后才眼巴巴的望向门口,还在小声嘀咕:“就在隔壁,怎么还没回来。”
那模样简直是没脸看。
不过大家都习惯了,于婶更是懒得搭理她,一副随便吧,随她去的样子——反正管了说了也不听,还是省点儿口水吧。
等于晓晨和张宁宁回来,江孜已经挑开了被江母缝得十分紧实的鸡肚子,里面满满当当的馅料散落在盘中,和被烤得金黄焦脆的叫花鸡混在一起,瞧着就是色香味俱全,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忍不住要流口水的那肯定是于晓静,江母看着她的馋样忍不住笑:“行了,人齐了,吃饭吧。”
不用想,大家的筷子都是齐刷刷的对准了两只叫花鸡,在火堆下烘烤一个多时辰的叫花鸡已经变得十分软烂,筷子轻轻一戳,鸡肉就从骨头上脱落了下来,省去了剔骨头的动作,大家几乎是同时将鸡肉放进了嘴里。
还未入口时,先闻到的就是荷叶的清香,然后入口酥烂肥嫩,就仿佛要化在嘴里般的鸡肉——明明外面裹了一层黄泥,却完全没有泥腥味,鸡肉充分吸收了荷叶的清香以及极淡的米酒香,吃起来鲜香嫩滑,肉香浓郁。
“米酒倒在黄泥里,就是为了去掉那股子泥腥味?”于叔是个爱酒的,只是平时于婶管得严,喝得少,之前还特心疼江孜倒进黄泥里的米酒呢。
“对。”江孜眯着眼笑:“还是于叔厉害,这鸡肉里面的酒味这么淡都能尝出来。”
于婶伸手揪了一把于叔的胳膊,又瞪了眼于晓静,语气凶巴巴的:“你们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明明大夫都说了你得少喝些,还偷偷买酒喝,再这样下去,我就把你们身上的银钱全都没收了!”
“对对对,阿娘说得对,爹爹你太不听话了。”于晓静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于婶刚刚瞪的人是她,说的人是她似的,在那里非常得义愤填膺的帮着于婶说于叔的不对,就怕自己的小金库被没收——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个时候得把自己撇出去。
“行了行了,现在说这些干什么?都好好吃饭,阿孜做的这个叫花鸡是真不错,都多吃些。”江母给各夹了一块鸡肉,又给自己夹了些,她平时是不怎么多吃这些看起来就有些油腻的肉菜,今儿倒是对这叫花鸡破了例,不过也真是好吃,一点儿也不腻。
“我觉着这里面的馅儿也不错,鸡肉和荷叶的香味都渗进去了,咸香入味,非常好吃。”说这话的是张宁宁,她正拿着勺子给于晓晨舀了一勺馅,说话的时候语气十分轻柔。
“那我的尝尝,跟之前有什么区别。”于晓静行动力杠杠的,张宁宁的话音才刚落下,她的勺子就满满的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十分贪心的全塞进嘴里了,塞得太多,嚼起来都有些费劲,她察觉到这模样不太美观,赶紧捂着嘴。
“啧,这会知道要注意点形象?”江孜嘲笑她,慢条斯理的舀了一小勺馅儿——黄橙橙的玉米粒儿、棕色的香菇碎、酱红色的野猪肉丁和野兔肉丁、翠绿翠绿的葱末等,从视觉上看,十分美观的。
当然,味道也是非常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