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竹子的清香飘散出来的时候,江孜和于晓静再次蹲在了火堆前,热得额头上尽是汗水,用方巾擦了又擦,燃烧的火焰映照着她们红通通的脸蛋。
“阿孜,竹筒都要烧焦啦!”于晓静正在用木棍扒拉着火堆中的叫花鸡,仔细看了又看:“我觉得叫花鸡也熟了。”
“叫花鸡再等等。”江孜站了起来,捶了捶有些发酸的小腿,转身拿起铁钳子,小心翼翼的夹起一个竹筒放到桌上,见于晓静迫不及待的窜了过去,赶紧叫住她:“你别碰啊,刚拿出来,小心手给你烫坏掉。”
“哎呀,我知道,我就瞧瞧。”于晓静摆摆手,盯着那个竹筒看了半天,又使劲嗅了嗅:“这个竹筒的香味还挺好闻的,这里面肯定放的是野味糯米饭。”
“狗鼻子过来闻闻这个是什么?”江孜又夹了个竹筒放桌上,估计逗她,她她倒也配合,凑过来嗅了嗅,嬉皮笑脸的:“鱼汤!”
江孜好笑的摇摇头,只能说她还真是狗鼻子——这个竹筒夹起来的时候不像之前那个一样感觉很扎实,而是晃晃荡荡的像是塞满了水——那可不就是鱼汤么。
剩下的几个竹筒是江谌接过铁钳子去夹过来的,用他的话说就是小姑娘家家的力气不大,要是没拿稳掉了被烫到了怎么办?也不知道喊一声——哥哥是心疼妹妹,江孜才不多嘴说自己现在颠锅颠多了,力气大着呢。
刚从火堆上拿下来的竹筒还冒着滚滚热气,竹子的清香不浓郁但是存在感非常强,江母和于婶也放下针线篓过来坐下了,瞧样子也很是期待的。
于叔是最后一个过来的,闻着竹香就笑:“我之前在县里一位富商家里干短工,就见过那富商老爷从外地带回来的竹筒酒,那小小的一个竹筒,还没这些竹筒一半大,估计就半斤的酒,听说就要十几两银子呢,贵是贵了些,但是那酒酿得可真不错,有竹子的清香,好闻得很。”
“说得好像你喝过似的,你就也闻闻!你少惦记了。”于婶瞪他:“别说十几两的酒,就算是十几文钱的钱,你也没得喝!”
大伙闻言都笑,于叔露出憨厚的笑容,在于婶身旁坐下:“不喝不喝,我都好些日子没喝酒了。”
江孜倒是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笑:“竹筒酒也不错,要不我去酿一些。”
“你还会酿酒呢?”于晓静一脸诧异:“你现在怎么就什么都会了?可真是越来越不像我认识的阿孜了。”
江孜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便笑起来:“说什么呢,哪里不像我了?平时叫你也多看看书,书上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我虽然没酿过酒,但是可以按着书上的试试呀。”
也不管其他人什么表情和想法,江孜伸手敲了敲竹筒,转移话题:“凉了些,可以吃了。”
竹筒下方放着干净的盘子,于晓静学着江孜的样子,将竹筒最前方的盖挑开,竹筒里面的米粒滚落了出来,竹的清香与糯米的芳香越发的浓郁,里面还有夹杂着野猪肉和野兔肉、玉米粒混在其中,十分漂亮。
“哇,感觉好好吃哦。”江源趴在桌子上,眼睛亮闪闪的:“我要吃这个!”
“你只能吃半碗,这是糯米饭,吃多了容易积食。”江孜铁面无情的看了江源一眼,见他一脸不开心,又忍不住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还有排骨竹筒咸饭呢,鱼汤也可以多喝些。”
“好!”江源一下子就精神了,大声答应。
所有的竹筒都已经打开,桌子上摆得满满当当的。
排骨咸饭看起来没有野味糯米饭看起来那样色彩鲜艳好看,但是酱红色的排骨与大米混在一起,里面还有煎得金黄的大蒜,江孜又撒了一把葱花,瞧着也是不错的。
鲫鱼豆腐萝卜汤看起来清清淡淡的,上面没有一丝油花,也不如以往做出来的鱼汤都是奶白色的那般好看,但是凑近一些就能闻到淡淡的竹香。
“今儿中午吃的是荷叶香的叫花鸡,晚上吃竹子香的竹筒饭,还真是挺别致的。”江母先盛了一碗鱼汤,尝了一口便笑:“这鱼汤的味道还真是鲜香清雅,有鱼肉的鲜美,竹子的清香,融合在一起很是和谐。”
同样先喝汤的还有于婶和张宁宁,两人非常赞同的直点头,张宁宁尤爱吃里面的豆腐,豆腐没什么豆腥味,吸满了汤汁,清雅的竹香以及鲜美的鱼香,真是怎么吃都吃不腻。
其他人包括江孜在内,都是先冲着竹筒饭下手的,江孜选了排骨咸饭——因为那份野味糯米饭跟中午吃过的叫花鸡内馅儿太相似了,她想吃点不一样的。
作为好姐妹的于晓静显然和江孜同样的想法,她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的排骨咸饭,排骨有些肥,在焖烤的过程中,肥油渗入了米饭中,让米饭看起来也是油汪汪的,里面的大蒜先是被煎得金黄,又被烘烤得软软糯糯的,如果是能接受大蒜的人,肯定特别喜欢吃,江孜就先夹了一粒大蒜放进嘴里——熟透软糯的大蒜是不会有生蒜的那股辣味和蒜臭味,反而香得很,融入竹子的清香后味道更是新奇。
于晓静则是一口咬住了一块肥肥的排骨,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念叨着:“还是肉肉好吃,这排骨肥了点,但是有竹子的清香,一点都不油腻!”
“这个就是叫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