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楚煜身份后,东方寅也乐得轻松,无需再劝说对方为东清国效力,而是把人看好了,疾速赶回东清国国都。
不久后,南疆国国主也收到消息,独苗被劫去,自然着急,直接派遣使者到东清国。
使者也是直接去了南疆使官处,南疆使官迟迟等不到放人的消息,早心知不妙。
使者向南疆使官表明了南疆国主的态度,要不惜代价,务必将人带回。
两人不再抱侥幸心理,决定去找东方渊谈判放人条件。
东方渊等的就是这一刻,一场拉扯下来,两位使臣离去的时候,脸都是黑的。
而东方渊却转身就高调的在和清宫大摆筵席,说是给四皇爷接风洗尘。
使者怒气冲冲地回去复命了,留南疆使官在东清国无能狂怒,却还得维持着礼数参加这场讽刺至极的庆宴,整个人像吞了苍蝇一般难受。
倒是见着了自家的皇子,虽为人质,却不卑不亢,内敛低调,不显山露水的。
南疆使官总算是稍感安慰一点。
南疆人供奉的是三圣人,向来以德治国。这皇子看着倒是很有南疆皇室的风骨。
之前是心急了,但身份暴露了也好。
这东方渊不是傻子,东清国与南疆国皆是大齐王朝的附属国,两者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应该不会把南疆国往死里得罪。
对方应该就是谋取些利益就会放人,皇子安危倒是不用太担心。
------
大齐,皇家狩猎场营地。
天灰蒙蒙的,树木都被染成了死气沉沉的墨色。
雨珠密集的打在篷布上,窸窸窣窣响个不停。
帐篷隔绝了这份清冷,但里面的温度更冷。
云词宇在想,如果重来,他还会选将那份奏折给他看吗?
也许,会将它撕烂了藏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吧?
也许……
不……
如果能重来,他宁可选择不出生在这个世上。
他低下头,看着怀中的人,心想,也许他也是如此吧。
他们都是棋子,即便摆脱了棋子的命运,最终到手的,也不是自己想要的,心中失去的那部分,再也回不来了。
他们一个被迫父子相残,手足厮杀,一直被推着向前,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一个从小就被当做是随时可以弃掉的棋子,从未感受过父爱。
一切的根源,皆是因为权力争夺。
万千罪恶,无不是因为争权夺利。
看着那人闭着眼睛安静的模样,云词宇想了想。
对了,他叫什么名字了?
好像是叫姜源吧?以前总是四皇子四皇子的叫,后来就是称呼陛下或者圣上,都快忘记他是有名字的了。
他看过很多次他睡着了的模样,却是第一次见如此安详的表情。
也许,这是解脱了吧。
也好……
那就这样永远安详地睡下去吧……
云词宇取出匕首,毫不犹豫地插入自己的心口。
弥留之际,他笑着牵起那人的手,喃喃自语。
“别走太快啊,等等我……”
帐篷外,雨势越来越大,身穿盔甲的男人低声对旁边人说道:“赶紧去通知大人,大事已成,可依照计划行事。”
------
南疆国主听到使者传达的放人条件,脸都黑了。
“东方渊那无耻小儿,竟然一张口就是五个城池!简直是欺人太甚!”
头发已然花白的南疆护国将军凃慎愤怒地拍着桌子骂道。
丞相左思谦忧心忡忡地看向南疆国主。
南疆国主脸色十分难看,像是拿不定主意,默不作声。
凃慎怒道:“陛下,待我亲自去东清国与他理论,我就不信他敢真的伤害皇子殿下。”
说着便要往外走。
左思谦赶紧拦住他,“老将军请息怒,这陛下不是还没发话嘛?”
两人同时看向南疆国主。
凃慎见他迟迟不做声,急着催促道:“陛下!”
南疆国主又迟疑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答应他的条件,让他们赶紧放煜儿回来。”
“陛下不可以!这些都是我们辛苦守护的国土啊。”凃慎坚决反对。
南疆国主转过身背向两人,“别说了,我意已决,城池可以再取,我南疆国只有这么一个皇子,我还要等他回来册封太子的,不能有闪失。”
“左思谦,你主意多,你劝劝陛下!”
左思谦一开始就猜到国主的决定,所以并不意外,此时被老将军点名,只得硬着头皮道:“陛下,以五个城池换皇子归来无可厚非,不过这临江城对我们南疆来说实在太重要了,要不提议换一个地方?”
临江城北临长江,一江之隔就是大齐的国土,可见东清国的狼子野心。
他们现在还不敢攻占大齐的国土,临江城是唯一紧贴长江又非大齐领土的城池。
“不必了,给他,我相信此事传到大齐王朝他们不会坐视不理的。”
左思谦微叹了口气,不再发话。
老将军凃慎年轻时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