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萌生只是一时的,真正要宣之于口又是另一回事。
姬玥凌懂得其中的利害关系,当你不够强大的时候,怀璧其罪,宣之于口只会让你死得够快。
她不是不愿意相信云诗尘,她只是不愿意冒这个险。
云诗尘不一定会因为这个原因改变立场,在终烟云她们没有些方面的顾虑,但是出了终烟云呢?
姬玥凌不觉得自己会因为感情而丧失理智。
姬玥凌叹了口气。
何必想得那么深远,爱情这种对她来说属于奢侈之物的东西,只求此时此刻便好。
“师姐,今晚陪我睡吧,我们可以彻夜聊天。”
云诗尘拍拍她的背,而后推开了她,道:“想什么呢,不会困吗?”
姬玥凌委屈巴巴道:“你都要走了,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我舍不得。”
云诗尘无奈道:“还吃不吃饭了,都要凉了。”
她发现姬玥凌真的很喜欢黏着她,一回来就搂搂抱抱,黏黏糊糊的。
两年的朝夕相处,云诗尘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最开始只当是孩子的撒娇,后来察觉异样了,却对着那狗儿一般时而清澈时而委屈巴巴的眼神说不出拒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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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宝儿拖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家,是因为她出来的这一趟,她发觉自己长期喂养的那只狸花猫死了。
大概是被人打死的,身上满是伤痕,孤零零地躺在平常出没的地方,仿佛是拼着最后一口气回到这里就断气了。
李宝儿小心翼翼地用外衣包着狸花猫的尸体,在原地愣了很久。
她娘亲死得早,那时她还太小,不懂这些,所以,这算是她第一次面对生死。
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流走,想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她独自一人带着狸花猫的尸体去了郊外的山脚下,寻了个位置将狸花猫埋在那。
她带了本来要喂猫的零食,最终也只能放在小土堆旁边。
她心想,如果她一直陪在狸花猫身边,那它就不会死了。
谁敢伤害它,她就打跑他,就像对待曾经那些想欺负她的人一样。
李宝儿陪着猫咪待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
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心情,没有人教过她。
肚子一直在抗议,响过一次又一次。
最后,她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张脸,她终于决定回去。
她觉得自己想保护那个人,所以,她必须要守在她身边。不能让人像伤害狸花猫那般伤害她。
当她回到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却没有如往常一般见到那个人。
偌大的宅子,没有一个人,冷冷清清。
只留了一封信跟一些银两,还有一些点心。
李宝儿吃着点心,展开信件,勉强认出里头的字。
那个人也离开了……
不,至少她还没死,她还可以找到她!
李宝儿收好信件,熟练地翻墙出去,脑海里想着,江倰是哪里?
信里说是一直往南,过了条江就到了,那她就先往南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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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玄子知道云诗尘会走,他只觉得可惜,六年了都留不下这个人。
外面的羁绊就这么深吗?在终烟云又不是就真的断了对外面的联系。
没办法,作为师父,他只能祝福她。
“确定好落脚之处了吗?”墨玄子问云诗尘。
云诗尘回道:“确定好了。”
“那行,你与我说,我到时直接送你出去。”
“那就麻烦师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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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玥凌已得云诗尘同意,将埋在树下的酒坛挖出。
约好的人却迟迟未归。
云诗尘虽待人随和,但性子却极淡,可即便整个人带着满满的疏离感,也拦不住众多学子们对她的仰慕。
两年新生头名,四年的魁首,又有着天人之姿,这样耀眼的存在,在终烟云早已被捧为神话。
如今云诗尘要走了,很多人都舍不得,守完最后一堂课,便不断的有人过来依依不舍的与她道别,云诗尘也一一回应。
见天色晚了,才借口要回去收拾东西,遂才能脱身离开。
云诗尘回到住所的时候,发现廊亭里有只气鼓鼓的河豚。
柔着声哄了一会,河豚气消了,又喜滋滋地敲开封在酒坛上的泥块。
这酒姬玥凌实在是觊觎太久了,今日她终于可以开怀畅饮了!
擦干净坛口,姬玥凌终于得以取下上面封着的纸,打开那刻,一股醇厚幽香溢出,令人口齿生津。
杯子早就摆放好了,姬玥凌给两人满上后,举起酒杯,豪迈地道:“来,干杯,今日不醉不归!”
不等云诗尘回应,她已经一口饮尽。
做为北境之地长大的孩子,姬玥凌的酒量不差。
还好酒杯不大,此情此景,云诗尘也没有矫情,亦是一饮而尽。
一开始两人聊天的内容还是天下大势以及对彼此往后的祝愿,随着姬玥凌没有把控的畅饮,她讲话已经开始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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