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这一败,可谓是举国震惊,甚至传到了境外。
朝野之上,龙颜大怒。
姜熹将奏折甩到上报的官员脸上,大骂底下群臣无能。
经过上次祁左州那场战役,朝廷上下谁都以为打金罗也会是一场碾压局,绝无战败之可能。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不信也得信。
败军主将禤德龙已战死沙场,皇帝连想追责都没有对象,怒气发泄完后,还是得想办法解决问题。
姜熹深刻明白兵力的重要性,所以朝廷也在大力招兵买马。
已经在外的兵权,他是不打算拿回来的了,就算直接下旨硬取,他用得也不会放心。
仗一打起来,国库消耗就大,国库一旦空虚,赋税便加重,赋税一加重,反民就越多,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虽是抄了几个富商以及大臣的家,补充过几回国库,只是,这几户也非真正的家底殷实。
真正有钱的主,水比想象中的还深,一旦动了,也是伤筋动骨,姜熹不敢轻易出手。
只能在税率上继续下手。
因为过往经历,姜熹不愿意再任人摆布,他极度渴望手中能握有兵力,可他没有切身体会过平民的苦痛,自然无视了这点。
对他而言自身的利益更重要。
在他看来,自己招兵买马的举动影响到的顶多不过是百姓几天少吃一顿罢了。
他这也是为了国家安定着想,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他自己这方屯兵,然后让那些不好掌控的去打仗,此消彼长,长此下去,终有一日他便可硬气起来,重夺九五之尊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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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靖这边也收到消息,思索一番后,他将长城以北的兵力全部撤回。
按他对于局势的敏感度来看,征服北境的计划必须延迟或者暂时取消了。
即便边境局势不稳定,综合观望,朝廷平定内乱的任务,恐怕是要落到他的头上。
果然,不出几日,云靖便收到京城来旨,要求云靖率领大军南下平乱。
云靖接旨后,心中也有些感慨。
想不到他还会再有奉旨率兵南下的机会。
当初他的好女儿从他这里坑走三十万大军,算是他的一次看走眼。
他没想到这个女儿平静的外表下,叛逆之心这么重。
说实话,他有些看不懂她在想什么。
自己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在为她铺路吗?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只要乖乖听从他的安排,不就好了吗?
他要的,不过是家族复兴罢了。
身负天命者,就应该承担起这个责任。
这几年,云靖也逐渐有了别的想法。
天人之印降临到他们轩辕家,也许只是一个启示。
他的女儿注定要坐上那个位置,而他是她的父亲,先有父亲才有女儿,也许,他云靖才是那个开路人。
上天也许是要让自己先坐上那个位置,再传给他的女儿。
既定的方向不会变,是不是这才是真正的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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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在南疆境内安营扎寨的云诗尘,收到了姬玥凌的消息,也悄悄松了口气。
不是对姬玥凌没有信心,而是打起仗来刀剑无眼,谁又能保证安全?
本就满心满眼都是她,如何不担心。
攻城的那段期间,她手上反复摩挲着手中那块玉牌上的字,心不在焉的。
东清国的人过来了,她懒得应付,随便将人打发了。
来的人是东方寅,同门几年,知道她性子冷淡,以为是常态,也没怎么往心上去。
几年不见,东方寅只觉得云诗尘更出落得绝尘了,自己身边那些所谓绝色美人,跟她一比,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单是气质这一块,便被碾压得死死的。
不愧是他当年看上的女人,比记忆中的还要让他心动,这次难得重遇,东方寅决定一定要把人追到手。
云诗尘哪里注意到他这种人心思,或者说是懒得理会,她还收到了南疆国太子楚煜的拜帖。
一别经年,那时的知音人、忘机友,是否经历得住时过境迁的考验?
云诗尘不得而知,却还是跟对方约了时间地点相见。
收到金罗守城一战大捷的消息后,云诗尘方才睡得安稳。
姬玥凌说她已经开始偷偷把家当往西转移了,云诗尘虽之前对她有过交待,但是想了想,还是在回信上补充了许多注意事项。
末了,纠结了好半天,又脸红红的在内容后边加了一句。
【思君不见……】
写完又想将信纸抓起揉成一团,犹犹豫豫的,终是没舍得,还是将信纸折好,小心塞入信封,命心腹将信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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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婉清经过长时间的养伤,身体早已痊愈,跟上官玉苋度过了一段时间没羞没臊的日子,现在已经偷偷摸摸来到北地。
上官玉苋也跟了她一路,两人皆易了容,以探望亲戚的名义住在一家民户家中。
这家人是玉华门的成员,潜伏在北地多年。
云靖将率大军南下的消息传出,花婉清与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