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句话,句句都是下签,李导先是一怒,随后又咬紧腮帮子,一双牛眼狠狠的朝温禾瞪去。
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猴精猴精的。
“温禾啊,咱好歹也是收了十万块钱,当真一句好话都没有?”李导一边说着,一边期待的看着温禾。
温禾抬头,直视李导的眼睛,难得面无表情的摇头。
“李导,你儿子在学校过得并不好。”
“不、不可能啊。”李导内心焦急,他努力回想着与儿子之间的点点滴滴。
可越是回想,他脸上的悔恨就愈发明显,良久才泄气的低头:“我好像真的忽视了他的成长,可是,要不是他非要学他妈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我也不至于和他怄气这么久!”
“你说就那半大的孩子,老子吃喝不愁的供着他读最好的学校,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年初在家我也就是骂了他几句,让他别整天不学好的,就学着拿抑郁症的幌子不去……”
李导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像是突然意识到问题,颤抖着唇瓣,看向温禾。
“抑郁症?该死的,耀崽是真的有抑郁症吗?”
看着还是不想相信的李导,温禾轻啧一声:“你是孩子的父亲,你现在来问我这个问题,不觉得有些晚了吗?”
说到一半,她深吸口气,降低声音继续开口:“他有没有生病我看不出来,但是明天的确是他的死劫。”
“不不不、怎么会这样,不会的,不会的。”李导如同困兽,在温禾跟前团团转:“耀崽死了,我还这么拼命干什么?我就这么一个孩子啊,就一个孩子!”
看着手足无措无的李导,温禾有些无语道:“不是,你这人怎么这么轴呢,你现在去孩子身边,将人保护起来不就行了?”
“死劫、死劫,是说他会有个要么生要么死的劫难,要是能躲过,他的前途自然不需要你来操心,这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原因,明白吗?”
“真、真的?”李导定在原地,手抖着从口袋里掏了根烟出来,也不点燃,就这么叼在嘴里后。
这才镇定了许多,深吸口气,拿出手机给备注宝贝儿子的号码拨了过去。
瞧见温禾看自己嘴里的烟,李导陷入回忆道:“耀崽刚生下来的时候,呼吸系统不太好,所以那时候我就把烟戒了。”
“只不过这么些年,烦躁焦虑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拿出老朋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李导说着,烟嘴的苦涩开始在口腔泛开,他捏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紧,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
叼着的烟开始颤抖,看来他的老朋友也不能让他镇定下来了。
温禾如是想着,便伸手搭在了李导胳膊上:“别打了,去找吧。”
“好。”李导连忙点头,转身就朝节目组的车跑去。
温禾看着他焦急的背影,有些恍然,她很确定李导是爱自己的孩子的,但他孩子的苦难却大部分都来自于他。
“太矛盾了,不是吗苏重黎?”
她轻声低语,周身满是落寞,苏重黎见着,只觉得不太好受,便遵从本心的低头环住温禾。
声音发涩但无比坚定:“禾禾,有我!”
“你?”温禾抬手,神色复杂的抚上苏重黎的脸颊,触感冰凉,肉眼见去,白到泛青的脸,明明白白的告诉她,眼前的这个近乎完美的苏重黎。
不过是一具才生出意识的尸体而已,真正的苏重黎,是修真界第一世家的小天才……到那时,苏重黎还会只是属于自己吗?
倒不是悲伤,温禾只是有些感慨,她浮沉两世,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东西一直属于自己。
温热的触感从脸上传来,苏重黎满足的伸手想要覆住温禾的手掌,但那手太滑,直接从他掌心滑走了。
他不甘心,又追去温禾身侧,将暖和软乎的手,紧紧抓在手心。
“禾禾,你不牵我吗?”
声音缓慢,但却是苏重黎第一次连贯完整的说出一整句话。
温禾有些惊喜,心中那点伤怀立刻抛去脑后,她大大咧咧的牵起苏重黎的手。
蹦跳在草地上:“牵、怎么会不牵呢,你可是我的苏重黎啊!”
少女欢快的声音传进耳中,面无表情的苏重黎僵硬的翘了翘嘴角,灰色的瞳孔里,满是那抹妙曼的倩影。
一人一尸难得消遣半日,傍晚,温子信满头大汗的寻来。
“小妹,四哥说,让你先回沪市,说是现在情况有些危险。”
“好。”温禾点头。
难得见到温禾如此听话的模样,温子信有些疑惑。
“到底是什么事啊,四哥不告诉我,小妹能告诉我吗?”
“当然……”温禾微微一笑,看向温子信期待的眼神,摇头道:“不能。”
说完,自顾自的上车,温子信认命的去当司机。
虽然四哥的危险他不知道,但想到经纪人刚刚给自己的提醒,他有些担忧道:“对了小妹,杨一诺混迹娱乐圈时间有些长,他的私生饭可不少。”
“这些人,大多都喜欢走极端,缺乏一定的教育,所以这些天你要小心点这些人的报复。”
“实在不行,到时候让大哥给你安排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