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孟家几日,孟斩都未曾再来。
白婉清知道他在等薛磊的消息,也知道这几日从淮州送来了好几封信,孟斩每次拿到信都一筹莫展。
终于他还是等不及了,在傍晚再次拿着休书找到了白婉清。
“白婉清,过了这几日,你可想明白了?我对你早已没了夫妻情分,你又何必死赖在孟家?”孟斩开口便出言不逊。
白婉清冷笑,“死赖?孟斩,你这话说的不对,我只是想和离!”
孟斩跳脚,“和离!你知不知道我才刚刚有了官职,任命还没下来,这个时候和离对我会有巨大的影响,你难道是存心让我难堪?夫妻一场,你何必做的这么绝!”
白婉清听不下去,“如果大人你真的顾及夫妻情分,也不会丢下一纸休书。”
“你难道不知道这休书,对于女子意味着什么?”
孟斩不耐烦,“那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再谈,明日我便将休书递到官衙,你就等着接便是了。”
“哦?那倒也是方便了,不如大人将我手上的这封信也一道呈上去,让官衙好好分辨清楚这休书是该有不该有,如何?”白婉清拿出从薛磊身上搜出来的书信,让孟斩为之一振。
“你怎么会有这个?”孟斩指着信封,微微瞪大了双眼。
白婉清未作答,她只是冷冷的看了眼孟斩,“孟斩,你再没了和我谈判的资格。”
“我要和离!”
孟斩气的拳头紧握,思绪里飘过了无数的想法,但都在看到白婉清手上那张信封的时候变得无力。
良久,孟斩才整理好思绪,神情又恢复了平静,“和离可以,但你要留下你的嫁妆。”
白婉清从不知道孟斩的脸皮竟然这样厚,明明刚才还在道貌安然的说着和离会影响到他的声名,可这会儿竟然不顾声名要留下她的嫁妆。
一面看不起她的出身,一面又向她索要钱财,孟斩他竟然都做得出,“孟斩,你都已经成了同知,便不要再如此可笑,和离妇本就可以带走自己的嫁妆,你无权留!”
孟斩当然知道自己无权?只是他要求娶柳菲菲,柳知府的门第高,聘礼自然是少不了,要不他也不会去不会执意要休妻,惦记白婉清的那点银钱。
可如今白婉清捏了他和柳菲菲的把柄,他就没有办法再节外生枝,到时候真的连累了柳知府家的声明,即便柳菲菲护着他,恐怕也会受到柳知府的责罚。
他知道柳知府一直都看不起他,他不能再给柳知府留下话柄,看来聘礼他只能去想别的办法。
孟斩此时咬了咬牙,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可以!你可以带走你的嫁妆。”
“只是这信,你是不是现在可以还给我了!”孟斩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白婉清。
白婉清将信收好,淡漠的说道:“孟大人放心,待我拿到和离书的时候,自然会将信交还给你,到时候咱们白孟两家,便算两清,再无瓜葛。”
孟斩知道白婉清的为人,便只道了声“好”后,拂袖离去。
谈妥了和离,白婉清心中开始盘算和离后的生活。
回白家?她不知道陈姨娘也就是她现在的继母,能否接纳和离女!就算是接受了,她的日子怕也是不好过。
自立门户?白婉清无奈苦笑,以她现在的状况,有哪个白家宗亲愿意将孩子过继到她的名下,那不是毁了人家孩子的前程!
瑞心瞧着自家小姐不时叹气,跑上前安慰:“小姐,小姐,你不要伤心,是姑爷没有福气,小姐定能找个更好的郎君,比他好上千倍万倍。”
白婉清被瑞心的话逗笑,伸手在瑞心的脑门上轻抵了一下,“就你嘴甜,会讨人欢心。”
瑞心挠头傻笑,白婉清索性也不再多想了,明日她还是要回趟白家,将这件事亲自告知父亲才行。
翌日清晨,白婉清才刚起身,便收到孟斩送来的和离书,连带着和离的日子也定了下来,就在后日,到时孟家的族长会到场。
瑞心一边替白婉清梳头,一边扁着嘴,“这孟大人送和离书倒是很心急,倒是不见他们离开孟宅这么积极,到现在连个包袱都没见他们打!”
白婉清淡然一笑,“现下收到和离书也好,一会儿我回到白家,让父亲在这上面签字画押,也省得后日他再来这里跑一趟,看着这些污糟人烦心。”
白婉清穿上一件青色淡雅的芍药纹襦裙,鬓间斜插着母亲送她的木纹珠钗,整个人看不出半点颓色,白婉清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着瑞心说:“现在可以了,我们走吧。”
两人坐上昨日套好的马车,往白家的方向去了。
白家在南坊街,和孟家正好是一南一北,好在淮安县本就不大,所以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两人便回到了白家。
“小姐,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叫门。”瑞心轻轻叩门,刘伯从里面探出头来。
“大小姐,您来了!”刘伯连忙出来迎接,他看了几眼白婉清,白婉清知道刘伯是心急了,便轻声道:“都谈妥了,刘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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