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兴还未及回答,苏玉秀连忙打断:“四妹妹不管喜不喜欢,好几日都没见到,怕是此刻有些想了。”
随后,苏玉秀又道:“恩昱哥哥,秀儿要买的桂花糕也已买好了,就先回府了。”
知道苏玉秀和杨恩昱果真在如意坊相见的时候,苏婉清只觉心中仿佛塞了一团棉花,堵得慌。
立夏一张小嘴巴巴说着:“我家表哥早早就到了如意坊,在外面等了一刻钟,看到二小姐和杨世子一前一后进去了。表哥说了,那如意坊的掌柜亲自出来迎的二小姐,那模样熟练得很。他还在门口又特意等了半刻钟,这才进去的。杨世子看到表哥的时候明显慌了一下。”
椅秋原本想为杨恩昱说些好话,可听完这些也气得不行。
杨世子怎么这么不懂避险,和未婚妻子的二姐姐如此孤男寡女的在一起。
苏婉清冷冷的眼睛落在自己锈了一半的香囊上。
立夏掐着腰怒道:“二小姐实在太过分了,这是眼看着从小姐和夫人这边走不通就想去勾引杨世子。”
苏婉清听她气得喘息都粗了半分,淡淡开了口:“若他没么个心思,二姐姐再如何献殷勤又有什么用!”
立夏一下子被噎住了,是啊,这养一说,还是得怪世子爷自己不注意分寸!
“可,表哥也说了,小姐的这份桂花糕世子爷是不用付钱,二小姐的那一份可是实打实收了银子的!”
此言一出,苏婉清的眼底微微一闪。
若不是故意避嫌,堂堂一个世子爷,一份桂花糕而已,何不大大方方的免了。
椅秋显然那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找了个理由带着立夏出去,给苏婉清留出空间。
苏婉清却叫住了她:“把桌上的桂花糕待下去分了吧!”
立夏惊呼:“啊?小姐不是最”
话未说完,椅秋便迅速拉了拉立夏的衣袖。
立夏一怔,瞬间明白过来,拿起桌上的食盒就出去了。
二人走后,苏婉清本挺直的脊梁一下子如同没了骨头般往后靠去。
只觉心中疲惫不堪,想到自己前几日还在担忧母亲的恋爱脑。
不想,到了自己这里,原来也会觉得丝丝愁绪缠心头,让人烦躁。
晚间,椅秋轻柔地为苏婉清拆下头上的发饰,动作娴熟流畅。苏婉清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铜镜中映出她那精致的小脸。
椅秋小心翼翼开口:“小姐,杨世子到底年轻,二小姐那般主动,世子爷或许只是面子薄,不好意思拒绝,这才有了误会。”
苏婉清抬眸,看着铜镜里的椅秋:“打听清楚了?”
“嗯,立夏拿着您赏的桂花糕,故意在沁芳居门口绕了一圈,来兴也带着一盘烧鸡两壶酒去找马夫打听,二小姐六日前去了趟国子监,偶遇杨世子之后,便每日都会在杨世子下学后去如意坊,就拉下了昨日。”
苏婉清微微抬眸,看着镜中的自己,手指轻轻拨弄着发梢,若有所思。
“先养成习惯,再骤然消失,我这素来高傲的二姐姐”
看到前世倒是没少研究这些。
椅秋抿唇,到底没将苏玉秀每日都将桂花糕赏给下人,还故意说这些东西有些主子想吃都没得吃的事说出来。
“小姐,您打算怎么做?”
苏婉清垂眸,她还没想好。
她前世没谈过恋爱,如今又是这么个时代。
她也不是没想过,若日后杨恩昱非要纳妾,自己会失望,但也不会阻止。
只要他拎得清,他们也能貌合神离地过。
否则,她便会想法子立女户。
毕竟前世网上也说了,从不质疑真心,但真心这东西瞬息万变。
换一个人,说不定还不如他。
她能做的,就是让彼此真心的时间尽量更长一些更久一些。
但如今她还没过门,他就与苏玉秀勾搭上了,这显然就是拎不清了。
苏婉清现在对杨恩昱的感觉,就如同一张一万两银票掉进了旱厕。
捡吧恶心,不捡吧,这几年的感情又并非虚假。
椅秋缓缓道:“小姐,我娘曾跟我说过,夫妻就是磕磕绊绊的,谁没有过唇齿相碰的时候呢?但日子要过下去,总是要一起去解决问题的。”
苏婉清浅笑:“孙妈妈倒是有智慧。”
孙妈妈是苏婉清的奶娘,两年前苏婉清送她到庄子里养老了。
见苏婉清面色如常没有抵触的样子,椅秋才继续道:“不是奴婢多嘴,只是奴婢想着,若这只是二小姐故意让人误会,小姐中了她的圈套,那不是得不偿失吗?而且这些年杨世子对您的心,我们都看在眼里。您与世子爷自幼定亲,若心中有了隔阂,日后又该如何相处?”
“还不如敞开了说,给世子爷一个机会,您觉得呢?”
“就像小姐以前说的那样,咱们不能一上来就给人判了死刑,”
苏婉清不置可否,目光却落在铜镜里书架的地方。
来兴从如意坊一走,杨恩昱心中大惊,懊悔不已。
自己怎会让掌柜的收了二妹妹的银子,以清儿妹妹的聪慧,肯定已经猜到了。
回到府中,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