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
“苏四小姐!”
惠和郡主早已停下,钟雁嘉也吓得大呼出声,钟子赫连忙朝苏婉清的方向奔去,可他身旁却窜出一个比他更快的身影。
苏婉清虽然早有准备,但她还是忽略了疾风的力量。
就在她看准时机,准备松开抱着马脖子的手跳下马来时,一个黑色的身影如闪电般疾驰而来。
还未等苏婉清反应过来,一双有力的臂膀便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将她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苏婉清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皱成一团的俊脸。
“疼死本侯了!”
苏婉清先是一愣,随后像手脚并用地爬起身来。
而刚刚还英勇不凡的段晏舟则在地上打着滚,嘴里不停地叫嚷着:“哎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苏婉清到嘴边的道谢,卡住了。
御书房内,气氛压抑。
太监托着托盘,恭顺地走到庆贞帝面前,托盘里几根针寒光闪烁。
庆贞帝坐在书桌后,身着明黄龙袍,五爪金龙栩栩如生。他面容白净,五官俊朗,儒雅中透着威严。
下面,跪着四人,准确来说是三个,还有一个坐在地上一直哼哼。
与楚王并排跪得笔直的九皇子正准备按计划行事,不想身后的钟子赫忽然匍匐下身子。
“圣上,您可得为我妹妹做主啊!!!”
九皇子一怔,转头看向自己未来大舅哥。
你说的,全是我的词!
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吓得庆贞帝都不由得一惊。
钟家世代镇守镇山关,旗下虽仅有十万将士,然其深得百姓拥戴。钟家将士个个勇猛非凡,忠心赤胆,正因如此,庆贞帝才会在众多名门闺秀中千挑万选,定下九皇子与钟家姑娘的婚约。
庆贞帝皱了皱眉,说道:“爱卿,这是做什么?到底出了何事?朕一定为你做主。”
钟子赫早已泣不成声,抽噎着道:“圣上,您有所不知。微臣与舍妹初入京城,不知从何处传出谣言,言舍妹貌丑,身形魁梧如男子。此般谣言,微臣本可忍下,然今日舍妹与九皇子赛马之际,竟有奸人将利针暗藏于马鞍之上。人若坐于马上,那针便会刺入马身,令马发狂。若非今日机缘巧合,苏家小姐为舍妹挡此劫难,又幸得忠勇侯碰巧施救,微臣的妹妹只怕只怕”
“圣上啊,微臣家中就这么一个妹妹,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家父定然不会轻饶于我,微臣亦无颜苟活于世。圣上,求求您救救微臣的妹妹,救救微臣吧”
一个虎背熊腰的将军,毫无形象地哭得涕泪纵横。
着实让人御书房的几人开了眼界。
段晏舟的哼哼声早就戛然而止。
钟将军一个顶俩,没自己发挥的余地。
九皇子也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出事后那个憨厚老实、临危不乱的未来大舅哥吗?
庆贞帝知晓钟子赫这是在找自己要个交代。
也是,人家好好的一个妹妹在镇山关十多年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来京城又是被造谣又是差点坠马。
只是他好歹也是上了十年沙场的将军,这番哭闹像什么样子。
揉了揉眉心:“钟爱卿莫要着急,此事朕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随后,他看向身边的大太监德福,使了个眼色。
德福会意,上前扶起钟子赫,说道:“钟大人,圣上自会处理此事,您先随咱家出去吧。”
钟子赫见好就收在德福的搀扶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御书房。
等钟子赫被带出去后,庆贞帝拿起一根针,仔细查看,剑眉紧蹙,眼中隐隐有了怒意。
忽然他骤然一变,沉着脸寒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王跪直身板,神色凝重:“父皇,儿臣实是对此毫不知情啊。前几日在康王别院中听闻九弟要与钟大小姐赛马,儿臣只是好心借出自己的马场,却不想出了这样的事儿。今日得知此事后,儿臣即刻便赶到了马场。可当时给钟小姐的马喂草药的马夫李三已然服毒自尽了。”
“这马夫李三,他的寡母去年便已去世。平日里,他是个独来独往之人,很少与他人交往。儿臣派人仔细探查,暂时还未查出什么端倪。”
楚王低头说道,额头上已冒出细密的汗珠。
庆贞帝冷冷地凝视着他,话语如冰刃般刺出:“你的意思是说,马场是你的,人也是你的,你却什么都不知?”
楚王一听,吓得连忙匍匐在地:“儿臣知罪。”
给楚王的威压够了,庆贞帝转头又看向九皇子:“承远,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九皇子微微一愣,正是问自己干嘛?
但见自家父皇脸色不好,还是回道:“儿臣以为此事或许与二哥无关。”
庆贞帝挑眉,这小子总算开窍了,问道:“哦?为何?”
九皇子耸了耸肩,轻松地说道:“父皇,二哥向来光明磊落,与儿臣关系也颇为融洽。且钟大小姐在他的马场出事,对二哥并无半分好处,二哥断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