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锐明却打开她的手说:“你莫要胡说。清丫头如今被封为县主,行事作风有变化很正常。”
苏玉秀哪里肯罢休,她紧紧拉住苏锐明的衣袖:“爹,不是这样的。菩萨说了,她不该是这样。”
但苏锐明此时已不太相信她口中的菩萨,看着苏玉秀有些癫狂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厌烦。
他只是敷衍地安抚了她几句,便转身出了屋。
还吩咐下人开两副安神药,让苏玉秀这两日少与外界接触。
苏婉清被封为县主的消息在京城传开,那些嘲笑苏玉秀的声音更大了,原来是偷了自家妹妹的法子装点自己的门面啊!
忠勤伯府的人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
杨若曦在府中气得大骂:“这苏玉秀怎么如此不要脸,居然连清儿姐姐的功劳都要抢。要不是她整出这幺蛾子,我未来的嫂子可就是圣上亲封的县主了。”
她小脸气得通红,全然忘了当初自己拉着苏玉秀的手,满脸堆笑地说“自己嫂子是她就好了”的那般模样。
柴氏的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无奈地说道:“事已至此,再抱怨也无济于事。”
柴氏心里也难受得要死,当初听到儿子当众抱起落水的苏玉秀时,心中有多开心现在她就有多恼火,想来是这个冒牌货怕有一天东窗事发故意引导自己儿子。
这时,一个婆子走进来,禀告道:“少爷还是不肯吃饭,饭菜又原封不动地端了出来。”
柴氏一听,顿时心急如焚,“这孩子这样不吃不喝的怎么能行?都两天了,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怎么吃得消啊。”
杨若曦嘟囔着:“如今整个京城的人都在笑话哥哥,说他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哥哥心里自然不好受。”她心中虽也有些埋怨哥哥,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柴氏起身,“不行,我还是要去看看。”
杨恩昱颓废地坐在书房里。书房里弥漫着一股令人压抑的沉闷气息,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地上,却仿佛被黑暗吞噬,无法照亮那角落里的阴霾。书籍杂乱无章地堆放在桌上,东倒西歪,就像他此刻混乱不堪的内心。
柴氏轻声细语的声音响起:“昱儿,你好歹吃一点。你这样不吃不喝,娘的心都要碎了。”
可屋内却如死寂一般,没有任何回应。柴氏又苦口婆心地劝了几句,
杨恩昱依旧像个木偶般沉默不语。柴氏心急如焚,再也顾不得许多,大声吩咐下人把门撞开。
门被撞开的瞬间,柴氏看到杨恩昱的样子,心中像被刀扎了一样刺痛。
她那曾经风光霁月、意气风发的儿子,如今双眼空洞无神,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头发凌乱得像个疯子。
“昱儿!”
杨恩昱缓缓抬起头,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带着无尽的懊悔和自责说道:“娘,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知道苏婉清才是那个想出毒根之法的女子,知道她被封为县主后杨恩昱整个人如遭雷击。
原来自己佩服的人本来就是自己的未婚妻子。
可怜自己有眼无珠,还妄想享齐人之福,最终将她弄丢了。
想到当日在醉香楼清儿妹妹说自己的话,一滴晶莹的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他似乎真的后悔了。
苏婉清被封为县主之时,庆贞帝念她年龄尚小,并未安排她做什么事。
只给了她几个字——“积声望,树美名,最后击之。”
“至于日后要做什么、怎么做,自然会有持此令牌之人与你联系。”
想来是之前与百官争斗后得出的结论,韬光养晦,只待一击。
同时,庆贞帝还赐予了她一座县主府。
虽是一个三进的院落,却也让她日后行事方便了许多。
苏婉清站在宅院前,朱红色的大门,雕花的窗棂,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又充满希望。
穿越快十四个年头,她终于找到了自己这一世的目标了。
只是
这声望如何积,美名如何树呢?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一只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苏婉清转头,看到惠和那张明媚的脸。
“有了自己的府邸,开心坏了吧?”
苏婉清调皮地向她拱了拱手,打趣道:“那还要多谢惠和郡主您帮我美言。”
惠和郡主笑着摆摆手:“好说好说。”
说完,苏婉清朝她身后看了看,问道:“不是说和钟姐姐一起来参观的吗?”
惠和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她倒是想偷偷溜出来,可被钟大将军给拦住了,说是马上就要成婚了,最近都在家里面绣嫁妆。”
说完还忍不住吐槽:“我就不明白了,大婚是两个人的事,凭什么九舅舅就能跟个街溜子似的,天天到处跑,钟姐姐就得在家里面绣嫁妆,明明她绣的根本就用不上。”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我刚进屋就听到有人在说我坏话了。”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九皇子带着钟雁嘉走了过来。
惠和眼睛一亮,跑到钟雁嘉面前,惊讶地说:“钟姐姐,你怎么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