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已接近尾声,众人正或闲谈或欣赏最后的表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意犹未尽又略显慵懒的气息。
这时,尖锐的嗓音划破空气:“皇上驾到——”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纷纷整理衣冠,跪地迎驾。
远远望去,只见一队人马在宫道上缓缓行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庆贞帝,身后几位皇子亦步亦趋,或神色恭谨,或面带微笑,个个气宇轩昂,身着华丽服饰,彰显着皇室的尊贵。
在他们身后,是一批大臣和皇室众人。
早有训练有素的宫人在一旁等候,迅速而有序地行动起来,眨眼间便在宴会场地中为众人添加好了位置。
庆贞帝身着明黄色龙袍,袍上金龙盘踞。皇冠上的珠帘轻轻摇曳,却无法掩盖他眼中的熠熠神采。几位皇子亦华服加身,气宇轩昂地跟在皇上身后,尽显皇家气度。
庆贞帝径直走向皇后,伸手虚扶,笑着说道:“皇后,此处也是热闹非常啊。”
说着让大家都平身了。
各个皇子也分别入座,九皇子早迫不及待地朝着钟雁嘉身旁的位置奔去,一屁股坐下后,那精致的眉眼瞬间皱成了一团,小声跟她吐槽道:“无聊死小爷了!”
钟雁嘉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抿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贝齿,给他酒杯里添了一杯酒。
九皇子连忙摆手,“戒了戒了。”
钟雁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九皇子的胳膊:“瞧你这胆小样儿,这是果酒啦!又没什么度数,就你还戒酒呢!”
九皇子呵呵笑了两声,“这不是最近喝怕了吗!”
皇后起身,温婉地回道:“圣上驾临,自是更加热闹了。”
皇后见庆贞帝脸上的笑,便问道:“圣上何事如此开怀?”
庆贞帝稳步迈向主座,龙颜大悦道:“朕今日得了一首千古绝妙好词,实乃快事。”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微笑着说:“哦?不知是何人出的好词,既然能得圣上如此夸赞,可否说出来让大家一同品鉴?”
庆贞帝哈哈一笑,点头道:“好,就是苏宇策这小子,做了一首好词。”
苏宇策闻声站出,显然他今日是用心打扮了一番的,一袭淡蓝色锦袍,袍上用银丝线绣着精致的竹叶花纹腰封是深黑色的,上面镶嵌着一块通透的白玉,举止从容。
看起来人模狗样。
苏宇策站定后,先向皇上和皇后行礼,然后谦逊地说道:“回陛下、皇后娘娘,微臣只是有感而发,今日盛会,良辰美景,令微臣心生感慨,幸亏承蒙圣上的厚爱,能有机会在此献丑。”
皇后想了半晌,也没想起这苏宇策是何人,打量了他许久,便问道:“苏公子,不知你是哪家的儿郎?”苏宇策再次行礼,恭敬地回答:“回皇后娘娘,家父是户部侍郎苏锐明。”
皇后听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目光像是被牵引着一般,转向了一旁的苏婉清。她嘴角微微上扬,笑意更深了。
前几日,楚王前来找她,言辞恳切地让她这个做娘地帮他留意一下这位圣上新封的县主。皇后当时听闻苏婉清在康王别院的表现后,眉头微皱,心中并不满意,只觉得这姑娘太过伶牙俐齿,锋芒太露。
可架不住楚王的苦苦哀求,皇后今日才将苏婉清的位置往前调了调。
这一举动也是向众人表明自己的态度,并未对苏婉清有多看重。
未曾想今日她的兄长竟能得到圣上的青睐,这让皇后不禁重新审视起苏家。
她嘴角含笑,目光变得温和许多,眼中透着欣赏之意,说道:“原来是苏侍郎家的公子,果然气宇轩昂、一表人才。”
苏宇策恭敬地向皇后行了一礼,谢过夸赞。
皇后嘴角的笑意更浓了,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笑着说:“那你的诗,也让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品鉴品鉴。”
苏宇策微微点头,清了清嗓子,开始吟诗。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当苏宇策开口念出第一句“明月几时有”的时候,苏婉清就猛地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
从苏宇策一进来,苏婉清就猜到定是苏玉秀又在后面帮他,用她前世的一些诗词在圣上博取名声。
可她怎么也没料到,苏宇策背的会是苏轼的《水调歌头》。
一瞬间,苏婉清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难道自己想错了?
苏玉秀其实不是重生,而是和自己一样穿越而来的?可是,苏玉秀过往的种种行为又清晰地告诉她,这绝不可能,她的灵魂绝不是一个现代人的灵魂。
可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听到苏宇策念到“此事古难全”的时候,苏婉清更加困惑了,满心的疑问像是要将她淹没。
一个穿越者,连《水调歌头》都背不全呢?
就连惠和待苏宇策念完,她也有些意犹未尽,皱着眉头嘀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