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乱是平息了,但是后续的事情很麻烦。
毕竟皇帝死了、王爷死了三个,在任何朝代都是大事,众人请来了太后,文官和军方达成一致意见。
首先,保证秦王顺利登基,但是因为秦王年岁较小,太后垂帘听政,等其到十六岁时,再正式亲政。
其次,皇帝的葬礼不能马虎,大臣们当场开始撕逼,定了一个‘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的谥号,庙号仁宗,葬永昭陵。
再次,所有涉案人员,无论是谁一查到底,毕竟动乱造成皇帝身死,江山社稷不稳,故而被太后要求,全部处以最高刑罚。
最后,所有因为叛军而造成损失的官员,都被厚赐作为补偿,尤其是齐国公府,婆媳一起被凌辱致死的情况。
曹和平则是被要求留在宫里,贴身保护秦王,被加封为殿前都指挥使,生怕再有内侍跳出来捅新皇几刀。
整个朝堂的事情,跟曹和平也就没有了关系,随着一道道旨意下发出去,秦王于九月初九登基称帝,年号永隆。
不过这永隆帝跟北边辽国耶律洪基是一个待遇,带着伤登基的,为了保万无一失,宫里最后一颗保命丹也被他吃了。
皇帝登基肯定是要大赦天下的,但是叛乱弑君之罪是罪无可恕,尤其是被定为首罪的温王、兖王,但毕竟是皇室,判了夺爵抄家,全家被贬为庶民,流放崖州。
容妃、容显等主犯,直接被处死,满门抄斩,其余被牵连的勋贵大臣多达七八十家,最少的也都是流刑,汴京的菜市口每天都有人排队被砍头。
处理完这些之后,因为叛乱而造成损失的官员,尤其邕王府和齐国公府,都给了非常丰厚的赏赐,邕王世子继承了王位。
而齐国公府则成了汴京贵族圈子的笑柄,为了攀高枝,结果弄得偌大的公府只剩下两个鳏夫。
忙完登基仪式之后,又开始忙着办仁宗的葬礼,举国上下都进行了哀悼,并且三个月之内不得婚丧嫁娶,以及宴饮等娱乐活动。
新皇和百官按制需要守孝三年,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故而缩减为二十七天,三九之数便足以。
曹和平一直陪着皇帝,一直到十月初七,守孝结束,才从皇宫里回到了保国公府,看着张红梅、徐渭熊、张桂芬、盛华兰、盛明兰一众家眷,一身素服出来迎接。
这一刻,曹和平都有些感动了,很多人羡慕他能陪在皇帝身边两三个月,但是其中苦楚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皇帝跪着,他也得陪着,吃的都是素食,一点荤腥都不带有的,参汤倒是跟着皇帝一起蹭了不少。
毕竟在国丧期间,府内也没有举行什么欢迎仪式,只是好好的沐浴了一番,好好的吃了一顿好吃的,四人一起回到卧室。
“公爷,你终于是回来了,这两个多月,我们几个都担心死了,生怕你出了什么事情,好好的一个仲秋节,居然过成了这样。”
曹和平拉着张桂芬的手,在手中婆娑着。
“那天你是不是吓坏了,听说那天容妃就像是疯魔了一样。”
“是啊,不光是我,很多人都吓傻了,容妃把邕王妃、嘉成县主、平宁郡主全部丢出去,让军士凌辱致死,简直是疯掉了。”
“没事,一切都过去了,华儿,听说盛家也被叛军攻打了,我在宫中,只是听说没发生什么大事,家里人都还好吧?”
“多谢爷操心了,多亏英姐儿让高升调了人过去,那袁文绍狼子野心,居然趁乱想要报复盛家,被咱们府上派去的侍卫给击退了。
只是家里的人受了惊吓,其他的并无大碍,就是房舍烧了几间而已,前些日子父亲还专门写信过来致谢呢,说是等爷出宫后,会上门致谢。”
“这是爷的疏忽,当初安排人手的时候,应该早些派人去帮忙看护一下的,幸亏没出大事,不过这忠勤伯府卷入逆案,满门抄斩也是罪有应得。”
“爷的话言重了,若不是府里的护卫,盛家可能真的要出大事了,感激都来不及,怎么能怪爷呢。”
“好了,不说这些了烦心事了,如今是雨过天晴,但爷可是憋了两三个月了,今儿一定要开开荤。”
三女互相看了一眼,摆出了平日里的阵型,迎接着炮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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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永远都不会影响活人过日子,但是活人会,十一月初的时候,从河北西路的一封奏疏,在朝中掀起了一片巨浪。
上奏的人正是参知政事、资政殿大学士、观文殿学士、真定知府韩琦,参奏的对象正是朝中的首相吕夷简。
历数他十三条罪证,其中最狠的一条,说他参与仲秋叛乱,应当判以身死族灭之刑,别的都好解释,唯独这一条无法辩驳。
具体的原因,跟曹和平心中的疑团是一回事,不过这个疑团上个月的时候,他已经得到了答案,是张先在面见永隆帝的时候,说出了一切,当时太后也在场。
原来仲秋之夜的叛乱,是事先安排好的,这一切的操办人正是温王,但是他得到了先皇、太后,以及首相的同意。
这一切的根源,主要是虚无缥缈的气运之说,当年封兖王、邕王,不过是为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