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满凝神细看,将顾铭轩的上半身都看了一遍。
除了胳膊,其他地方看上去都好端端的呢。
但顾铭轩还晕着,是不是自己漏下了什么细节?
许小满微蹙着眉,用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膛。
温热又带着淡淡潮湿的指尖落在胸前,又在许小满无知无觉的情况下摩擦着顾铭轩的紧要之处。
痒和酸楚交织在一起,顾铭轩的呼吸猛然变得幽深。
他骤然绷紧了身体,仿佛在与这种难耐的酸痒对抗。
可他的胸口,赫然离许小满的指尖更近了几分!
嗯?触感怎么不太一样,似乎更弹了?
许小满好奇地连戳了几下,恋恋不舍地将手向下挪。
胸口没什么问题,该检查肚子了。
古铜色的肌肤上,腹肌的痕迹如刀刻般鲜明。
坚实的触感,仿佛一块盾牌直接长进了他的身体里。
可许小满不知道的是,这块盾牌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坚不可摧,反而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闭起眼的顾铭轩,触感变得无比敏锐。
他能感觉到许小满的指尖就如同旷野里的火种,碰到哪里,就会点燃哪里。
顾铭轩愕然发觉,向来冷静自持的他,身体里竟也会埋藏着一座蠢蠢欲动的火山!
渴求如藤蔓般迅速生长,又在他的心口牢牢扎根。
那些随时能够将他熔化的火浆,顺着那藤蔓织就的大网,瞬间游走遍了他的全身,烫得他的理智几乎烟消云散!
许小满只觉得指尖下面有点发烫,无意识地向下挪了挪。
隔着长裤将触未触的位置,正是那两条劲瘦人鱼线的交汇处。
唔……
顾铭轩的喉间溢出低低的闷哼,耳后与脖颈满布绯云。
醒了?!
许小满吓了一跳,赶紧把右手从缸里抽出来藏到背后,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你晕倒,怕怕你有暗伤,给你检查,对,检查一下。”
指尖离开的刹那,顾铭轩只觉心口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她一同抽走,整个人似乎空了一半。
只是眼下他也没办法继续装晕,只好将那些酸涩空虚都压回心底。
睫毛抖了抖,顾铭轩虚弱睁眼,凤眸里满是疑惑之色:“我刚刚晕倒了?”
他翻身坐起,低头看了看不着片缕的上身,急忙单膝跪下,垂首急切道:“小满,并非是我有意冒犯!”
只是许小满并没有看到,他的脸上根本没有什么歉疚的神情,嘴角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
许小满把手掌放进院子,落到顾铭轩的长袍旁,尴尬一笑:“无妨,是我刚才着急验伤,替你脱的。你看看衣服可有破损,我赔你一套……”
顾铭轩在许小满手掌边缘一撑,潇洒落地:“不过一套衣服而已。”
听说顾铭轩不在意,许小满松了口气。
毕竟趁人昏迷脱人家衣服,还被当事人撞个正着,这感觉有点微妙……
她尴尬地咧咧嘴:“之前的外伤药粉还有吧?”
“记得敷药,好好休息。”
“我还有事,先走了哈。”
话音未落,许小满的人影就不见了。
顾铭轩怔怔盯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捡起长袍搭在臂弯。
正要回房间时,顾安从院外跑了进来:“将军,招供了!”
“哦?”顾铭轩凤眸闪过幽微的杀意,“谁的人?”
“太子。”
呵,果然。
顾铭轩心底早有预期。
以这些刺客的身手,想杀自己那是天方夜谭。
对自己出手,不过是想拖慢自己的速度,好对毕成礼下手。
前来宣旨的毕成礼一旦死在边城,往小了说是护卫不力,往大了说,就是自己对陛下心怀怨怼蓄意谋反。
幸好自己眼疾手快,救下了毕成礼。
虽说受了点伤,但也换来了小满她……
顾铭轩眼带笑意地看了眼长袍,丢给顾安:“洗干净送到我房里,不必缝补。”
“是。”顾安迷迷糊糊地接过来。
这件衣服虽然绣了银丝,有点值钱。
可将军的衣柜里少说还有十来件类似的长袍。
将军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俭节约了?
还有,将军今日怎么如此豪放,直接在院子里就脱衣服了?!
没管顾安在想什么,顾铭轩大步走回房间,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的胳膊敷药。
敷许小满送的药。
搭在桌上的手臂微微发力,胸肌的轮廓分外明显。
余光扫过,顾铭轩的嘴角勾了勾,心底有了计较。
最近忙着城中杂事,到底有些疏于操练,还是得保持好状态才行。
嗯,是为了对抗蛮族,才没有别的心思。
裹好纱布,重新披上新外袍,顾铭轩深吸口气抛却杂念,带着顾安走进昏暗的牢房里。
刺鼻的血腥味混着哀求嚎叫,顾铭轩只作不知,直奔最里面的那间牢房而去。
四下无人,只有毕成礼铁青着脸坐在牢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