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拉出个侄子来背锅,大家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一个个明镜似的,就是不知道这女子是魏尚书还是魏公子的心头好。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想着奚落江四夫人,结果倒把自己家人搭进去了,真是鸡不成蚀把米。
这倒是让大家对江四夫人刮目相看了,都说她是个唯唯诺诺的庶女,今日看来并不是任人摆布的软柿子。
见魏同菲被气的面容扭曲还不好发作,陆月柔知道机会来了,她故意跟贴身丫鬟海棠说,“今日这宴会可千万别有吟诗作画这种风雅的节目,妹妹不识字应付不来的。”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被魏桐菲听见。
魏桐菲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给身旁巴结她的贵女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提议道,“今日海棠正艳,倒不如来一场诗会,咏一咏这满院子的繁花。”
“只是做诗未免单调了些,倒不如画上题诗来的有趣些,况且今日京城第一才女唐小姐也在,她的诗画都是一绝,咱们正好看看眼。”魏桐菲说着还特意看了一眼安定侯府嫡女唐知秋。
对于魏桐菲的讨好,唐知秋显然并不领情,她微微抿了抿唇,淡然一笑,“什么才女不才女的,不过是闲来解个闷而已,都是坊间误传而已。”
说话间,早有丫鬟准备好文房四宝,就等着贵女们大显身手呢。
魏桐菲突然用手帕捂着嘴,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哎呦,是我考虑不周,江四夫人未出阁前应该不大有机会接触诗画,这会不会太难为你了。”
“魏小姐就是心善,想来是你多虑了,江四夫人好歹也是吏部侍郎的女儿,怎么能不擅书画,咱们快过去吧。”说这话的自然是她最忠实的随者之一。
她说完又看向陆冉冉,“江四夫人,不过是大家凑在一起解个闷,不用紧张。”
陆冉冉微微点了点头,没来得及任何解释就被人裹挟着来到画板前。见陆冉冉看着画板出神,魏桐菲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便低头作画了。陆月柔则找了个离陆冉冉很远的位置一个人偷着乐。
就在这时,唐知秋走到陆冉冉旁边的画板站定,自如地拿起画笔开始挥毫泼墨,她一边画画一边小声提点,“不要想太多,用心感知,若是写实有困难,写意也是可以的。”
周围并没有别的人,陆冉冉知道唐知秋是在暗中给自己支招呢。
陆冉冉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终于拿起了画笔,只见她指尖流转,不一会儿一幅海棠图就跃然纸上。
唐知秋一愣神,有些尴尬的说,“江四夫人深藏不露,是知秋唐突了。”
这里的人都等着看陆冉冉的笑话,唯有唐知秋暗中相助,陆冉冉心怀感激,她眉角微扬,柔声道,“唐姑娘兰心蕙性,为人仗义,冉冉感激不尽。”
两人相视一笑,便各自专注于手上的画作。
“嘶!”唐知秋突然低呼一声,正在题诗的笔重重划过画板,好好的一幅画作全毁了。
原来是一条虫子不偏不倚的掉在唐知秋手上,她受了惊吓毁了画作。
“唐小姐,你没事吧?”陆冉冉关切地问。
“没事,只是这画作得重新画了。”唐知秋话音未落,就听得嬷嬷喊,“一炷香的时间已到。”
接着便有小丫鬟上前同魏桐菲说,“小姐,老爷听说你们在作画,让奴婢取了画作让外头的贵客欣赏呢。”
唐知秋无奈的笑了笑,“已然是来不及了。”说完便撂下笔不管了。
陆冉冉看着唐知秋的画作,赞叹道,“唐姑娘这树干画得独特,再缀上几朵梅花就更有意境了,唐姑娘不在意那些虚名,但被人质疑总归是麻烦的。”
唐知秋一愣,复又端详起那条黑线,果然找到了灵感,她捡起笔快速地点了几点,一幅冷梅图便栩栩如生的展现出来。
两人会心一笑,唐知秋突然提高了声音说,“江四夫人这海棠画的惟妙惟肖,这诗也做的极好,真是深藏不露啊。”
能得第一才女的夸赞,这可是多少贵女梦寐以求的,议亲的时候都能多加一条才情出众的。偏生这唐知秋清高的很,轻易不夸人,谁能想到陆冉冉有这个殊荣。
大家不约而同的凑到陆冉冉的画前面,那海棠像是真的一样,旁边题的诗也相当惊艳,就连那手簪花小楷也是让人眼前一亮。
不少人都赞叹出声,直夸陆冉冉画的好。
魏桐菲气得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她请陆冉冉来赴宴,就是气不过她一个庶女居然能嫁给江景珩,想着奚落她一顿出出心中恶气。
可接二连三被陆冉冉打脸,不仅没能教训陆冉冉,倒让她出尽了风头。
魏桐菲强忍着心中的不快,挑眉道,“江四夫人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不知道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本事呢,江三夫人,你妹妹这么优秀你知道吗?”
见了陆冉冉的诗画,陆月柔也是一头雾水,陆冉冉从不曾与她们一同念过书,怎么能做出如此不俗的画作来。
这主意是她暗中提的,现在魏桐菲看她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她该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提供假情报的吧。
魏桐菲眼睁睁看着所有的画作被送往前院,心中五味杂陈,今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