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江景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陆冉冉的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有人长得那么好看,还那么善良呢。”
少女柔软的指腹让江景珩觉得有些痒,一直痒到心里去了,让他进退维谷。
“陆冉冉,你够了。”江景珩如是说着,语气里却没有半分威严,倒像是哀求似的。
少女樱桃般的唇凑了过来,江景珩浑身紧绷,那唇却停在了他耳垂处,“江景珩,你当应过我的,以后每年都陪我吃饺子的。”
江景珩无奈地笑了,喝醉了都那么调皮。
“好,我答应你,以后每年冬至都陪你吃饺子。”语气里都是宠溺。
对方得到了回应,终于放下心来,安静地靠在他肩上不动了。
“陆冉冉,你醒醒啊。”江景珩叫了几声,没有任何回应,只得将人抱到床上,替她脱掉鞋子和外衫。
盖好被子刚准备转身,却被陆冉冉一把抓住手,“你不要走,我好害怕。”
分明是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姑娘抓住了眼前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哪里还有平时干练利落的影子。
江景珩只觉得内心软得一塌糊涂,任由陆冉冉抓着手,蹬掉鞋子,和衣躺在了她身边。
陆冉冉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藤蔓一般缠在江景珩身上,手搂着他的脖子,腿搭在他肚子上。
陆冉冉吓得一激灵,真该死,昨晚干嘛要逞强喝酒。
好在对方双眼紧闭,陆冉冉做贼似的将腿缓缓挪了下来,手刚抬起来,就被一把拉住。
“夫人醒了,这么偷偷摸摸的是要干什么?”江景珩用另一只手支起脑袋,侧目看她,那双深邃的桃花带着笑意,语气里却满是戏谑。
“我看四郎睡得香,怕吵到你。”陆冉冉别过头去,不敢再与他对视,担心再多看一眼就沉沦在他多情的目光里。
江景珩松开她的手,依旧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陆冉冉如释重负,缓缓起身,睡床风险太大,还是她的软榻舒服。
不想江景珩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揽入怀中,“夫人,时辰还早,再睡会儿。”
“可是……”陆冉冉想要挣扎。
“昨晚可是夫人哭着喊着要跟我睡的,怎么,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江景珩的头抵着陆冉冉的脖颈,言语暧昧。
陆冉冉想要挣扎,听得身后之人低沉的声音,“安分一点,现在你酒醒了,我做了什么也不算是趁人之危了,昨晚可是你先招惹的我。”
那语气暧昧旖旎,陆冉冉只觉得浑身战栗,再不敢乱动一下,任由他这么抱着,本以为会胆战心惊的等到天亮,谁知道陆冉冉竟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江景珩早就上朝去了。陆冉冉很是沮丧,都怪他身上那该死的青松木香气,像安神香似的。
“小姐,你终于醒了。”春兰眨巴着大眼睛,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四爷去上朝了,四爷对你可真好。”
“你是属鹦鹉的吗,一大早那么聒噪,快帮我更衣。”陆冉冉白了一眼春兰,嗔怪道。
恰好此时,琉璃在外头问,“四夫人,四爷给你准备了东西,奴婢这就给你送进来。”
“进来吧。”陆冉冉答道,还好婆母开明,不用晨昏定省,嫁到江府后,她可是太能睡了。
陆冉冉刚做好,琉璃、琥珀就带着一群小丫头鱼贯而入。
她们手里都捧着东西,上好的绸缎,时新的头面首饰,还有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儿。
“四夫人,四爷说了,这些东西你看看,喜欢的就留下,不喜欢的他再让人去给你寻。锦绣坊的裁缝已经在外头候着了,四爷说让你选几匹料子,做几身衣裳。”
陆冉冉扫过那些东西,目光最后停在那堆小玩意儿上,她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这是四爷让人搜罗的这些年流行的女孩子玩意儿,说让四夫人看看,有没有可心的。”琉璃照实回答着,心里也纳闷,四爷心疼四夫人,她们都看在眼里的,送衣服首饰无可厚非,怎么还有小女孩儿的玩意儿。
陆冉冉却明白了江景珩的良苦用心,他是想弥补自己儿时的遗憾呢。
陆冉冉心乱如麻,她知道自己不该纠结于儿女私情上面,可是,江景珩的每个举动,都在瓦解她坚硬的铠甲,她想念江景珩的时间越发的多了。
接着,琉璃又叫来了几个小厮,将软榻挪了出去。
陆冉冉越发不解,“好端端的,动它作甚?”
“四夫人,四爷说这个软榻太占地方,让咱们将她搬走呢。”琥珀努力克制,可嘴角压都压不住。
陆冉冉瞬间难为情起来,几个大丫鬟,谁不知道这软榻的用途,江景珩如此这般,真叫她害臊。
好在琥珀伶俐,赶紧打发人抬了软榻出去了,临了,她还特意说,“四夫人,四爷说让你今晚等他回来一起用膳。”
“回就回来呗,哪里需要特意交代。”
陆冉冉确定江景珩是故意的,他故意闹出那么大动静来,是怕别人不知道他对自己好吗。
江景珩的确是故意的,陆月柔小产一事,陆冉冉虽然摆脱了嫌疑,但江夫人心里还是有些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