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官和齐铁嘴去探查鬼列车的线索。
张佛爷留下，和张启元聊天。
再次踏入客厅，外面天色不好，屋子里开了灯，先进的张大佛爷家里有电灯，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张启元没骨头一样瘫坐在沙发上，慵懒的模样像是揣起手的大猫。
佣人上了茶水点心，就小心地退了出去。
张佛爷喝了一杯热茶，蹙眉看着外头阴沉沉的天气，他转头看向张启元，语气笃定地说：“你肯定知道一些东西，那天晚上不止有鬼车，霍三娘也死了。”
上次见面刚谈了一些霍家的事情。
没想到，张启元做事如此雷厉风行。
要是让九门其他人知道，张启元派人做掉了霍三娘，其他几门家主定然惶恐不安，家主说弄死就弄死。
这就是张家展露出来的压迫感吗？
这是明晃晃的暗示吗？
张启元垂头抚摸着胳膊上的银环蛇的尾巴，橘色的灯光下，那半张美人面神态放松极了，流露出淡淡的慵懒和无聊。
“我帮你解决了这么多麻烦，不是让你来质问我的，张启叁。”
张佛爷双眼微微上翘，浓密的眉毛挤在一起，坚毅的脸上不自觉流露出些烦躁之意：“你擅自插手，弄了这么大阵仗，长沙城现在需要的是安稳。”
张启元嗤笑一声，抚了抚阿环的蛇头：“这可不是我的计划，我只是严格执行了他们的计策，只不过替换了一些人而已。”
替换了上火车的人。
张佛爷绷紧的下巴微微松弛，他不觉得张启元会欺骗他，因为张启元不爽会直接拿枪指着他的脑门，而不是在这里跟他有来有往的说话。
“我有点失态了，长沙不能乱。”
近乎叹息的说着。
一瞬间，张启元感受到张启叁身上沉甸甸的担子，像是一座大山，稳稳当当地压在这个男人宽厚的肩膀上。
而他本人似乎甘之如饴。
很有爱国心，责任感，顾全大局，是个枭雄。
“董事长，长沙不是你的游乐场，做事之前务必思虑谨慎。”
张启元闻言，嗤之以鼻，不以为然的笑出声，这个世界以后都是他的，张启叁对他说的这些话，有点点可笑。
但是看在张启叁还有用的份上，他神国的每一个人都应该实现他自己的价值，张启叁也不例外。
张启元也不需要张启叁感恩戴德，他嘴角上扬，眉宇间是毫不掩饰的好心情：“现在还有陈皮和路建勋，以及你特别好奇的矿山。”
张启叁按了按眉心：“他们之后的计划呢？”
“你难道猜不到吗？”张启元撇嘴，“列车出来，你肯定会去查线索，然后把你引去矿山，外面埋伏一波，杀你个措手不及。”
张启叁黑沉的眸子闪动：“他们会大肆宣扬，我在矿山发现了宝藏。”
这是阳谋，把他逼入绝境，利用人心的贪婪，算计至此。
“九门就是一盘散沙。”张启叁也不得不感慨道。
宝藏、油斗、古董都能让他们四分五裂。
张启元怪异地瞅着张启叁：“九门是一个松散的组织，他们畏惧你的强大，不限于你的武力值和权力等等，所以……你怎么认为一群土夫子可以拥有什么高尚的美德呢？”
张启叁沉默着跟张启元对视，他不得不承认一点，在乱世挣扎中存活下去，活得还算不错的一群人，压根不可能具备传统意义上的良好品质。
心胸向来的开阔的张启叁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自己都不是个高尚的人。
“但是至少不能和日本人同流合污。”这是他的底线。
张启元挑眉，丝毫不意外地说：“当然，这是你能在这世道立足的最大倚仗。”
张启叁敏锐的嗅到话语里意味不明的暗示，能将泥潭里的张家拖拽出来的人，说出的话，肯定有其道理。
“董事长，这次杀了不少日本人？”
张启元点头，根据白荣的汇报，矿山的小日本全都咔嚓了。
“嗯，能找到的，都在矿车上了。”
说起来，小日本做得那些惨无人道的实验，还真是令人愤慨。
张启叁点头，小日本那边应该暂时不会轻举妄动，霍家还乱着，路建勋不足为惧，只会暗地里搞一些阴谋诡计的家伙。
“陈皮，他虽然被二月红逐出了师门，但是……”
张启元知道张启叁有点拿捏不准二月红的意思，他摇摇头：“别管陈皮，要是实在闹腾的厉害，你直接扔进虹府。”
张启叁有些无语。
张启元一本正经地说：“月月亲自说的，留他一命就行。”
张启叁想了想，觉得也是二月红那家伙能说出来的话。
“矿山里有张家想要的东西吗？”张启叁深深觉得矿山就是一块龙潭虎穴，而且还掩埋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这些秘密或许跟张家有关系。
张启元也不知道，张家的隐秘太多，族长交接出现问题后，很多传承直接断掉了。
“我不是族长，这事还要等族长来了，再去看看吧。”
张启叁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