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和温家的订婚,是南城轰动的大事。只要是有些权势和人脉的,几乎都会到场。
订婚地点设在伊斯顿酒店,四周群山环绕,场外开阔。宾客们陆续抵达,纷纷在场中的沙发上落座,现场一片奢华与热闹。
温然站在二楼,俯视楼下穿梭的人群。她身穿洁白的订婚礼服,神情淡漠如水,眼底深处透着浓浓的阴霾。
这时,温邦推门而入,脸上挂着笑意,“然然啊,今天来的人非富即贵,你一会儿要好好敬酒,懂吗?”
温然转身,唇角微扬,露出一抹得体的笑容,“不用父亲提醒,我明白。”
“就知道你最懂事了。”温邦满意地点头,坐下来点燃一根烟,目光阴沉晦暗,“霍家虽不及裴家,却也是名门,还得总理看重。如今我们折了胡子诚那个蠢货,这次一定要抓紧霍家的靠山,温家才能在南城乃至整个华国站稳脚跟。”
刺鼻的烟味弥散开来,温然皱了皱眉,但脸上仍保持端庄的笑意。她静静看着他,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可父亲知道霍成在外面养了三个情妇吗?”她的声音不急不缓,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温邦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不过是些情妇罢了,再多也动摇不了你的地位。你安心当好霍家的少奶奶,别的不该管的别管。”
温然的嘴角微微上扬,笑容却愈发冰冷,“父亲倒是想得通透。可您有没有想过,我并不想嫁给霍成?”
温邦眉头一皱,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婚姻不是儿戏,你不想嫁就不嫁,那温家的地位靠什么稳固?”
“靠什么稳固?”温然靠近一步,眼神变得犀利,唇边的笑意隐隐透着一丝讥讽,“父亲的意思是,我只是温家的一颗棋子,是用来联姻的工具,对吗?”
“你是温家的女儿。”温邦冷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女人的归宿就是联姻,难不成你还真以为自己能继承温家?”
“看来父亲更看不起女人。”温然站到他面前,语调更加温柔了几分,“那父亲有没有想过,会有一天,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温邦愣住了,仿佛听到什么荒唐的笑话。他盯着温然,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迹象,却只看到一片冷漠和决然。
温邦的笑意僵在嘴角,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你……你想干什么?”
温然没有回答,手慢慢伸向桌上的餐刀。
她目光如冰,声音如同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实,“我这么多年来为温家付出的努力,父亲全然视而不见。既然父亲只把我当作工具,那我何必再对您仁慈?”
温邦瞳孔猛地收缩,脸色瞬间煞白,“你疯了!温然,你敢——”
他的话还未说完,餐刀已然划破空气,毫不犹豫地刺入他的动脉。鲜血瞬间喷溅,温然的礼服染上一片猩红。
温邦捂住脖子,踉跄着倒地,眼神中满是恐惧和不可置信。他口中发出喑哑的嘶吼,身体不停地抽搐,试图呼救,可一切都悄无声息。
温然垂眸看着地上的温邦,神情淡漠,没有一丝波动。她缓缓摘下沾满血迹的手套,仿佛只是做完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随手丢在地上,像是扔掉一块污秽的垃圾。
门口处,穿着黑衣的侍者无声无息地走上前,身后紧跟着几个同样装扮的男人,迅速将温邦的尸体用布裹起。
“小姐,我们会处理干净,请放心。”
外厅,姜乔和夏颜正谈笑风生,裴宴州站在她们身旁,清冷压迫的气质让周围的宾客望而却步。
姜乔目光扫过跟在霍贤身后敬酒的霍成和霍笑安,眉头微蹙,“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也不见温家长辈?”
夏颜撇了撇嘴,“他们家礼教一向不怎么好,要不是家族地位摆着,你看能有这么多人脉?”
正谈话间,一个侍者端着托盘走近,不慎撞翻了手中的红酒,鲜红的液体瞬间洒在姜乔的浅色裙子上,留下了一大片显眼的酒渍。
裴宴州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目光如刀般冷冷扫向侍者,“怎么做事的?”
侍者慌忙低头,满脸慌乱:“对不起小姐,我这就带您去整理一下。”
夏颜见状,立刻说:“我那儿有一套备用的,你先去换上。”
姜乔没别的办法,只好点点头,“好吧。麻烦夏颜姐了。”
“你可是我的小宝贝,说什么麻烦~”夏颜一脸带笑,拉着她向更衣室走去。
刚走出大厅,侍者忽然转过身来,手中亮出一把手枪,趁夏颜和姜乔正说话,冲了上去。
姜乔反应过来,一把将夏颜推开。
侍者抢先一步拽住姜乔,手臂如铁箍般勒住她的脖子,枪口冰冷地抵在她的额头上,声音疯狂刺耳:“别动!”
“乔乔!”夏颜惊呼一声,宾客们纷纷惊慌回头,看清男子手里的枪,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裴宴州原本冷静的脸色骤然煞白,他快速向姜乔走去,声音如冰霜般沉冷:“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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